容貌，迷惘的水眸渐渐明澈，微闪过迟疑，道：“阿兄。”
眼前眉眼
廓英俊，但面无表
，色略显冷漠的男
正是雪嫣父亲的长子，顾韫。
可他不是应该在国子监念书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韫冷淡的目光从雪嫣身上走了一圈，让她有点不大舒服，正低下眸想告辞，就听他问：“怎么
夜还在这里。”
雪嫣仍低着视线，不慌不忙道：“夜里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顾韫算是点了下
，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轻折的眉心透着几许不满，“大晚上的就不要胡
走了。”他看向心月吩咐道：“还不送姑娘回去。”
心月赶紧点，“是。”
顾韫又看了两一眼，才转身离开。
雪嫣听着他渐远的脚步声，慢慢抬视线，唇边牵出的笑意略带着轻嘲。
怎么这两兄妹都是一样的喜欢对她颐指气使，管她的长短。
她又不在意地笑开，当初她刚从乡下回到顾府的时候，顾韫对她比现在还要冷漠。
偶尔说话也是一副据千里之外的模样，不过她倒希望他继续冷漠，管她
什么。
*
国子监课业忙，顾韫又要准备来年的春闱，已经许久没回来，这次回府老夫十分高兴，第二天中午让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叫上了二房三房一起在她院里用饭。
“怎么是夜里回来，提前也不让说一声。”老夫从丫鬟手里端过汤递给顾韫，嘴上笑着埋怨，满目慈
。
林素兰则道：“就是，让说一声，母亲也好早些给你准备些夜宵。”
顾韫闻言略微笑了笑，“难得祭酒给了假，就赶着回来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二夫张氏这时问：“那怎么不见你二弟跟着一起回来？”
众也疑惑。
顾韫淡道：“二叔母怎么忘了，二弟和三弟与我不在一个学堂内。”
张氏哂笑了声 ，“瞧我这记
。”
雪嫣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自己始终安安静静地吃饭，吃完一小碗，她就放下筷子想先告退。
坐在她一旁的林素兰盛了碗汤端给她，关切道：“怎么才吃这么些，再喝碗汤。”
雪嫣想说已经饱了，见母亲暗暗朝自己使眼色，只能拿了勺子慢慢的喝。
林素兰这才满意笑起来，大家坐在一桌，雪嫣要是先走了，多少会落话柄。
用过饭，雪嫣实在吃的有些撑，就带着心月在院子里慢走消食。
八月的天气灼热晒，雪嫣摇晃着团扇走在树荫下还觉得背脊后丝丝的冒热意。
走了一小段，她隐约听见前面传来顾玉凝的说话声。
雪嫣停下步子看去，是顾玉凝和顾韫两兄妹。
心月轻声问：“姑娘还过去吗？”
雪嫣可不想过去自讨没趣，她摇准备往回走，顾韫却看到了她，不轻不重的叫了声，“四妹。”
雪嫣嘴角往下落了落，轻叹出
气，转过身微笑道：“阿兄，阿姐，你们也在这里。”
顾韫方才还对顾玉凝在笑着，此刻看着她又恢复了清冷寡淡的模样，遥朝她略点了点。
顾玉凝则銥嬅蹙起了蛾眉，“你不是该在佛堂抄写经文？”
听着她责问的气，顾韫折了一下眉。
雪嫣却是全不在意，柔软的声音着裹着几分清泠，“祭祀要用的三十八卷佛经都已经抄完了。”
其实她并没有抄完，不过加上谢策替她抄的那些就够了。
想起昨夜，雪嫣低覆在眼前的睫毛细微动了动。
顾玉凝有些不信地看着她，“那么快？”
雪嫣没有说话，只朝心月暗暗送去了眼。
心月机灵，立刻会意，在一旁极为心疼的说：“二姑娘有所不知，四姑娘就是怕耽搁了，
夜的抄，好不容易才赶在伏祭前把佛经都抄完了。”
顾玉凝听心月这么说虽然是信了，却任不打算就这么作罢。
她不放心地看着雪嫣，谁知道她得空了，会不会又借机出去见谁。
思来想去，顾玉凝道：“祭祀一事马虎不得，佛经虽然抄完了，每三次焚香诵念也不能少了。”
心月听了只觉得心中愤愤，二姑娘未免也太过分了些，她像只护着幼崽出的母
，板正着脸道：“二姑娘。”
雪嫣在袖下拉住她的手，心月忍了忍没再往下说。
雪嫣面不改色的朝顾玉凝含笑道：“阿姐说得有理，只是一三次诵念，我担心阿姐会太劳累，不过阿姐如此心诚，我倒也不好劝。”
顾玉凝见她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凝着脸道：“我说得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