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孤却不如皇妹这般识大体。”
傅怀砚缓缓起身,他极为高挑,此时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原地的李福贵,“还望李公公回去替孤转告一声父皇,父皇的好意儿臣心领,只是东宫内素来不留底细不明的
,除了——”
他顿了顿,才接着道:
“死
。”
殿中的数位美
闻言,即便是垂首不语,却还是顿时面色惨白。
李福贵此时脊背发凉,哪里还有胆子再问下去,匆忙告退以后,就带着这几位美
退出了坤仪殿。
皇后见李福贵走后,对着明楹笑了笑,温声道:“杳杳方才也在,倒是让你看笑话了。今
我也有些乏了,现在外面天寒,我也不多留你了,早些回去歇息罢。”
皇后召来
使,
使手上的木质托盘中放着一件大氅。
“虽说是天气
后要转暖了,但至少也要冷上几
,来时我见你穿着单薄,回去莫受了凉,披上这件大氅再回去吧。”
明楹轻声谢过,跟着
使一同往外走去。
傅怀砚原本懒散地坐在一旁,此时也刚准备起身时,忽地听到皇后在上方肃声道:“你先给我坐下。”
傅怀砚面上并无什么诧异之色,依言坐在原处。
皇后屏退侍
,
使嬷嬷依言鱼贯而出。
整个坤仪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
,暖炉正在发出细微的燃烧声,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声响。
皇后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沉默许久以后才开
问道:“说说。”
傅怀砚抬眼,“母后想让儿臣说什么?”
他稍掀了一下唇畔,“母后不是早已有判断了吗?”
“自然是你什么时候起的心思。”皇后似乎是现在还有些难以置信,“我竟不知你居然存了这样的心思,难怪之前每次我讲起杳杳的婚事的时候,你都有些懒散。”
皇后细细回想起来,这段时
傅怀砚的反常都有理可循。
“所以你这段时
时常来坤仪殿,觉得她和霍小将军不般配,还有刚刚对李福贵的话,都是因为杳杳?”
傅怀砚不置可否。
“所以之前你说起的那个中意的
选,也是……”
皇后面露迟疑。
“嗯。”
皇后之前以为傅怀砚对于明楹那点儿关注,只不过是因为明楹是从前的明峥之
罢了。
毕竟这个儿子素来冷
,她也从来都没有往这个方面想。
若是寻常家世不出挑的贵
倒也没什么,可偏偏是明楹。
她自然不是不喜欢明楹的,
乖巧又知进退,生得又出挑,几乎样样都挑不出错处。
若是明楹仍然是明峥之
,她自当早早地就与明氏议亲。
可是现在的明楹,曾是傅怀砚名义上的皇妹。
纵然是并无任何亲缘关系,但明楹毕竟在玉牒上曾被唤作傅明楹,若是
后史官述起这件事,功过后
评说中,旁
不会在乎明楹是不是后来认回了明氏,只会说这是从前就有的不容于世的私
,是不堪为
说起的风月事。
“本宫从前教你,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行无愧于
,止无愧于心。她生长于宫闱,往
曾是你名正言顺的皇妹。你应当知晓,对她起了心思,若是执迷不悟的话,
后即便是青史有名,在后世
中,你也会有个行事不检的污点。”
“母后也说了无愧于心。”傅怀砚稍顿了顿,“少时戒训儿臣一直都熟记在心,明大
在儿臣少时告诫儿臣勿要锋芒外露,儿臣也熟稔在心。毕竟羽翼未丰之时就自露软肋,是家禽所为。”
“但母后也应当知晓,大权在握却又不得所求,从来都并非儿臣秉
。”
他轻描淡写地转了转自己手中的檀珠。
“至于那些身后功名,儿臣从来都没有在乎过。赢得生前身后名又如何,不得所求,照样毫无意义。”
傅怀砚自年岁初长时就一直从容内敛,从前也曾有过意气风发,锋芒毕露的时候,只是随着年龄渐长,就越来越变得喜怒不形于色。
这本是上位者熟稔于心的本领,可是皇后作为一个母亲,却还是希望独子能如从前一般有鲜活的少年意气。
他理应有自己的想法。
若不是当年显帝强娶了明夫
,杳杳作为明峥之
,原本也应当与他般配,顺理成章嫁
东宫。
只是可惜
差阳错。
皇后轻声叹了一
气,突然知晓到底为什么他才刚刚把持朝政,就以雷霆手段扫清了朝中的阻碍,手持权柄。
只怕是由来已久的心思。
“你想清楚这些,我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
皇后顿了顿,“只是今
我瞧着,杳杳倒也不像是属意你的模样,还催着让你成婚。”
她沉思了一下,“说起来,那位霍小将军样样也都说得上是过
,毕竟是
挑细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