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了紧手中的手持,感觉到上面的雕刻在掌心很细微地摩挲着。
明楹起身,对傅瑶道:“阿姐,我有要事,暂先离开一会儿。”
傅瑶还未点,明楹就已经起身离开。
傅怀砚既然是从宫外赶回来,那么现在应当也并不是回到东宫,应当是重新回到宫外。
从花朝宴中去宫门处,最快也要一炷香多的时间,他才不过走了片刻,她若是赶一赶,未必不能赶得上。
明楹稍微提了一下自己的裙裾,经过旁边的假山流水,往外走去。
恰好被几位经过的男眷看见,啧啧称。
“方才经过的那位是谁,我怎么从前从来没有在京中瞧见过这位?穿得这般素净,难不成不是贵,只是个婢
?”
“这气度,怎么瞧着也不像是婢吧?再者说了,哪能找这么个姿容的婢
啊,就不怕相较之下相形见绌?或许是哪位贵
的庶妹吧,跟着前来的。”
“我瞧着倒是有几分眼熟,这……是不是之前明氏认回来的那个公主?就是那个从前被圣上宫妃带进宫里的公主,叫,叫什么明楹!”
有这么一说,旁
倒是有了几分印象。
“原是这位,生得倒是当真出挑,就是这身世嘛……”
旁边意味
长地笑了笑,似乎是觉得有几分可惜,扼腕没有再提。
“作为美妾尚可,若是说是正妻,可就实在是有些不堪配了。”
……
明楹并未听到自己身后的那些议论,只是提着自己的裙裾,面前处处都是朱红色的宫墙,她小跑着,耳边的风声匆匆掠过,可即便如此,宫闱,她现在所在的地方距离宫门却还是很遥远。
因为今赴宴,她今
穿的珠花鞋履并不算是合脚,她方才一个没有留,脚下崴了一下。
尖锐的疼痛瞬间就从脚踝处传过来,但她此时也暂且顾不上这么多,扶着墙稍微缓了下,就重新往前。
披帛飘动,明楹手中拿着的手持穗子也随着晃动。
很多东西大概是都是该戒断的,沉湎其中,反而是不得其解。
漫长的宫道好像永远都没有尽,不知道到底跑了多久,明楹才终于看到了宫门处,看到了两侧守卫森严的侍卫,手拿长枪,身穿甲胄,面色严肃,往来也有些进出宫闱的官宦,而在这么多
里,却没有看到傅怀砚。
明楹说不上来自己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绪,稍稍低眼看着此时静静躺在自己掌心的檀珠,不知道应当是觉得失望还是庆幸。
原本自己根本不想见到的现在离宫,她本是应当感到庆幸。
毕竟早就应当是及时止损。
明楹原本低着眼,心绪芜杂之际,视线中却突然出现了一片霜白的袍角。
“皇妹是在找孤?”
明楹倏而抬眼,与他垂下来的视线相对。
明楹一直觉得她很难看清傅怀砚的绪,而此时,她却轻而易举地从他犹如点墨一般的瞳仁之中,看到了笑意。
他在笑,而且并不是以往那种近乎讥诮的笑,而是犹如新雪初霁一般的笑。
明楹原本还在稍怔,随后很快点了点,抬手将自己手中的手持递给他。
“皇兄方才说暂为保管,却忘了收回。手持贵重,留在我手中并不妥当,是以前来送还。”
傅怀砚倒是并不惊诧,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檀珠手持。
随后手指扣着她的手指,将那串檀珠手持带到了她的手腕上。
她的手腕纤细,哪怕是缠绕了两下,也还是显得很是空空,下面的穗子颤巍巍地颤动着。
“也不算特别贵重,”他收手,“劳烦皇妹再代为保管一段时。”
他的指尖轻轻碰过明楹的腕间。
明楹刚准备再出推辞,稍稍往前一步,傅怀砚却突然低了低眼,看向了她的脚踝。
“崴到了?”
他躬身,隔着罗袜在踝骨上轻轻一叩,细微的声响从脚踝处响起。
“怎么这么不小心。”
明楹却没顾上此时脚踝间的痛感,想了片刻又轻声开道:“我知晓这串佛珠对于皇兄而言意义非凡,倘若丢了并不是我可以承担得了责任的,所以——”
她说着,想着将现在这串檀珠褪下。
傅怀砚起身,手指却抵住她的动作,笑了下,“丢了就丢了。既然给皇妹保管了,那皇妹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他稍微靠近了些,“不过,皇妹这么急切地前来找孤,不会就只是为了这么件小事吧?”
明楹愣怔了一会儿,随后很快就别开自己的视线,“的确只是为了这件事。虽然这对于皇兄而言只是小事,但是与我而言却并不是,所以思虑再三,还是想着前来找一趟皇兄比较妥当。”
傅怀砚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随后抬手在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