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怎么敢怪罪伯婆。方才阿楹刚刚前来祖宅门就告知了小厮自己的身份,想来是有些不周到,疏漏了而已。”
名门大族哪有不告知访客名号的,哪怕再怎么生疏的仆役,也不可能漏了这么一点。
再不济,主家也会询问的。
这借,实在是蹩脚得很。
看中了明楹今前来不过是来打秋风的,又见她身无倚仗,就连借
都是随便敷衍过去的,只留面上点体面在而已。
若是旁这么对明楹,明楹至多也只会是四两拨千斤地揭过去,并不会给自己和对方找不痛快,可是现在对面的
是明氏大夫
。
是当年父亲身死之后,就毅然决然地为当时的显帝献上家中遗孀的明氏。
就连商量都没有,为表忠心,手段强硬,毫无转圜余地。
纵然是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想到这件事,明楹还是没有办法心如止水。
毕竟是被小辈下了面子,张氏有些不悦,心中暗道明峥也不知道怎么教的,这明楹今就连打秋风,态度都这么让
不快。
张氏面上要做一个仁慈的长辈,所以即便是心中不悦,也只是紧了紧自己手中的帕子,笑着应声道:“是伯婆处理不周,让阿楹受委屈了。”
她说罢,就稍稍抬眼,看向了站在一旁,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傅怀砚。
在心中暗自思忖了一下。
她没有听到明楹有什么婚配的消息,所以现在这个,她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该不会,是明楹的郎吧?
这光天化的,就这么带
郎前来明氏,来路不明,也不知道是哪户
家出来的,想来也不可能是什么高门贵族,不然怎么可能愿意陪明楹一同前来颍川?
况且,张氏也没有听说过,哪家的世家子与明楹有些关联。
真的要说起来,就只有霍氏霍离征,还有那位传说中的新帝。
霍离征现在远在边关,新帝又多半是前去暗中处理政事了,怎么也不可能是面前的。
想到这里,张氏索看向站在明楹的
,笑着问道:“……这位是?”
傅怀砚随意地看她一眼,目光很快就转到了明楹的身上去,张氏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郎君看的时候,有点儿高高在上的矜贵之感。
只是这个念才不过刚刚冒出来,就被张氏否决了。
佯装出来的气势,算不得什么。
明楹回道:“他是我的阿兄。”
张氏眯着眼睛看了看傅怀砚,思忖着问道:“是阿楹的阿兄?那就是宫中的皇子?”
明楹摇,“并非是皇子。”
那就是不知道从哪里认来的兄长。
张氏心中轻蔑地笑了笑,觉得再问下去有些失了体面,反而污了明氏的声名,她懒得再与明楹这般啰嗦下去,随意地喝了一丫鬟递过来的茶水,“族中事务繁冗,伯婆我虽想与阿楹多说几句体己话,但是毕竟这身子骨不太好,所以阿楹今
前来所为何事,不如就直说吧。”
这是准备敞开天窗说亮话的意思了。
明楹语调温和,“当初父亲病逝之际,明氏族前来宅中,说是为了吊唁父亲,但是据我所知,伯婆伯公遣
前来库房,以我与母亲孤母寡
势单力薄,无力保管为由,拿走了库房的大半财物与藏品,说是让本家暂为看管。母亲当时沉湎于伤痛之中,一时无力阻止,是以我今
前来,是想将这些从前的旧物,重新拿回来。”
明楹这话说得轻声细语,而听到这话的张氏,手中的茶水却又不小心洒了些出来。
当初这件事的时候,明楹才多大,才不过九岁,这件事,居然能记到如今。
也不知道她的娘亲在宫中,是怎么教诲她的。
张氏面上的笑淡了些,“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以阿楹今前来,是想要讨要这些东西的?”
“我现今已经及笄,当初族中所说的暂为保管,也应当到了归还于我的时候了。”
“当初你父亲三元及第,得了官家不少赏赐,留在你们家里,是这个理没有错,但是现在话又说回来了,若不是出身于明氏,那明峥能得到这么些东西?放在明家,也算是叶落归根,理所当然,明氏培养你父亲这么多年,收些东西,说天了也是应当的。”
“你不要看咱们家这个家大业大的,但是其实真的要说起来,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你现在还小,不知道咱们家的苦处,当初的那些财物,也没多少,退一步说,毕竟都是一家
,你现在前来讨要,实在是有些没意思。”
“况且你毕竟是个姑娘家,与娘家还分得这么清楚,前来算计这些,说出去也不好听。”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就是当初的代为保管全然不认了,现在明楹前来讨要,便矢否认,料想明楹也没有办法。
张氏喝了一茶,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