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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吃一颗过期糖(校园都市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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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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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匆匆下楼办了出院手续,又赶忙收拾东西。

赵新萍坐车回家的时候,还得意洋洋说:“你看,我是不是对你特别好?活的时候没麻烦你,现在要死了,我也不麻烦你,两三个月就完事儿。”

“好好好,我知道,你一点不麻烦我。”成欣然不如赵新萍那么想得开,她只能把心里那份苦涩都咽下去,尽量配合她讲话。

到家后,赵新萍又问,店有没有转租出去?

她说:“没有。”

赵新萍使劲推她一下:“现在就跟中介说,等有租的时候,咱们就搬走,搬安乐去。我不能死在这个店里,到时候变成魂儿了还得给按摩。”

成欣然没忍住笑出声,笑着笑着就背过身去擦眼泪。

晚上的时候,她会拉着赵新萍看电影。

过去的十多年里,她们一起看的第一部电影居然是成欣然拍的《银杏旅馆》。现在她们在家,成欣然搞了一台旧的极米电视,她在上面找很多很多电影。

她会跟赵新萍介绍,这是我喜欢的导演,这是我喜欢的演员,这是我喜欢的剧本。

没多久,赵新萍开始疼起来,开始吃不进东西。成欣然在这一天,将她们赖以为继的小店铺转租了出去,转带着能拿的家当,带着赵新萍去了安乐。

其实她并没有什么值得带的东西,只是临走前,将那套一直不舍得用的画材小心翼翼地包好,放进自己包里。

也是这一天,她联系了远在金华的成江海。她与成江海六七年没见,陌生到走在路上完全认不出彼此。

成江海在电话里了沉默许久,叹气说,过几天到。

离那个既定的子越来越近,成欣然每天都很忙,收拾,擦洗,与医生谈,她不能停,停下来就要被时间的间隙所击垮,一件件事有条不紊地做,像是有使命驱赶。

随即,她发现每天预存的医药费几乎只花了床位和耗材的费用。她问主管医生,医生只说都在医保卡里。她也不傻,知道这绝无可能。

她问陈勉,是你妈妈帮忙带话了吗?

陈勉一如既往地装傻,只说他现在开学特别忙,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在安乐第五天,赵新萍陷了肝昏迷,肚子涨大,身体却已经瘦成很细的一把,每天醒来的时间屈指可数。

醒着的时候,赵新萍凑在她耳旁说:“把钱留好,不要给任何。”

她还说:下辈子咱们别当母了,如果我还是你妈,那你该有多倒霉。

-

这天成欣然在水房接热水的时候,看到了成江海。多年不见,她丝毫不感兴趣她的爸爸身体如何,有没有变样子,在金华那边过得如何。她只知道,那一天又迫近了。

如此生疏,生疏到不知道开场白是什么。

“你妈有没有留什么话?”成江海问。

“留了。”但她不说是什么。

“她身边还有什么东西,你都清楚吗?”

成欣然说:“我妈她没有什么了,只给自己留了后事钱。”

,”成江海面露不佳:“花得一二净,真是到死都不会变。”

成欣然克制住把壶里热水都泼上去的想法,冷冷地从成江海身边走过。

“欣然,”成江海自背后点点她肩膀,“那办完事,你跟我去南方算了。”

没听见一样,她径自离开。

成欣然原本还想问问赵新萍,她能不能不跟着成江海去南方,但她也没机会问了,因为赵新萍再也没有醒来过。

那天早上,她在医院走廊遇见了从老家匆匆赶来的冯异一家。还看到了以前南门巷子的老街坊们。

成欣然知道,已经到时候了。

“异哥,”成欣然问冯异:“高考考得好吗?”

冯异难过得说不出话,只能点

“那就好。”她笑。

就是在这个早上,赵新萍在睡梦中离开了。

成欣然从来都不知道,死亡是可以有具体的气味和声音的。气味是消毒水夹杂着咸涩的泪水,声音是压抑的低泣和她耳鸣时刺啦声的混响。

过了很多年她仍然忘不掉。

成欣然并不觉得赵新萍的离开令她痛彻心扉,她似乎从来没有对谁的离开痛彻心扉过。她只是觉得很孤独,因为世界上再也没有一盏专门为她亮的灯。

成欣然站在以前的老街坊中间,好像又变回了南门巷子里那个喜欢走街串巷的小孩子。

冯母抱着她,止不住地哭。

冯母说,欣然,小的时候吃过很多苦,长大以后就幸福了。

成欣然并不觉得冯母说的话有道理,但她除了相信别无选择。

我会幸福的,她想。

我一定会幸福的。

是在一个夜,成欣然在成江海租住的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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