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吧？”
陈初大惊失色，连忙将她扶到沙发上，打算仔细看看磕碰到哪儿了。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
老了，有时候缓不过来。”
不露痕迹地揉了下膝盖。
陈初盯了她一会儿，
难掩担忧，“，你要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及时说。”
“知道知道。”
伸手摸她
发，很是
怜，“有粗粗妹关心我，什么事儿都没了。”
陈初叹了
气，陪她一起坐在沙发上聊天，问她最近怎么样，听她说小侄子牙牙学语的趣事。
察觉到时不时摸下膝盖以后，她忍不住皱眉，担心自己刚才把老家伤到了，于是坚持要看她膝盖。
拗不过她，只好捞起裤子，露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紫红色。
骨瘦如柴的小腿上蔓延着红肿的伤痕，陈初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眼底充斥着惊讶与愤慨的绪，“这是怎么回事儿？”
见她这样，连忙将裤子抚平，挡住膝盖。
陈初很认真的看着她，眼尾有些泛红，“是不是他又打你了。”
笃定的语气里是后怕与憎恶。
她还记得小学的时候，那时候的发还没白完，看起来没这么苍老，说话的嗓音总是饱满而高亢的，同爷爷争吵时尤甚，互相谩骂嘶吼的时候连墙壁都在震动。
最终结果总是以的悄无声息而结束。
因为他会动手。
可以说，陈初是在家
的
影中长大的。
然而每次挨了打，大伯和大伯母的反应都很冷淡，甚至说她是自作自受，一把年纪了还不懂事。
只有在需要她照顾小孩的时候，的存在才有价值。
“不是，你别
想，你爷爷他已经改了。”
避开她灼热的目光，舔了舔嘴唇，想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却难掩底气不足的本质。
“改了，我看他是狗改不了吃屎。”陈初恨恨的咬牙，冷笑一声。
书房的陈最听到动静走出来，看着她们，关切道，“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看书去。”
起身，拉着陈初的手往房间里走，不想打扰到陈最学习。
陈初猜都能猜到她肯定又要找借给那个臭老开脱，于是态度很硬气，“你别给他找借，我就问你一句，他是不是又打你了！”
陈最闻言，也格外严肃，拽住老家的手，满眼关切：“。”
被两个孙子左右拉扯着，高芳丽的心十分复杂，但最后还是摇，“没有，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陈初看了她许久，目光从执拗的坚硬变成无可奈何的消沉，最终缓缓松开手。
陈最回陈家的
子不算长，爷爷对他的态度一直很慈，并未展现过矛盾的一面，所以他也没关注过这个问题。
回避着陈初的视线，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讪讪地垂着，花白的发被窗外的阳光照成了透明的颜色，看起来像皱
的塑料袋，随时能被遗弃。
说谎的，最害怕真相。
陈最只能先将老家扶到房间，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回到客厅的时候看到陈初还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于是走过去拍拍她肩膀，想要安抚，却被挥开手。
“初初。”
他的语气有些无措。
陈初回过来，抬手用力拍了几下额，在辛辣的痛感中捂住眼睛，长长叹了气。
“别气了，或者我们等会儿陪回去，好好了解一下况。”
陈初闻言，冷哼一声，用眼尾余光瞥他，“了解清楚以后又怎么样，打他一顿？报警？还是劝离婚？”
她的语气很重，带着咄咄
的怒火。
陈最静静地望着她，无话可说。
作为男
，他们占据了太多益处，所以哑无言。
“我不是在和你生气，也不单单是为觉得委屈，就是觉得太不公平了。”
沉闷的绪化作郁气在身体里徘徊许久后，化作
涩的苦笑。
“陈最，还好你不是
孩。”陈初看着他，哑声道，“你能离开陈家，真是太好了。”
否则就要和她受一样的苦与罪。
陈初想起被他揉成一团丢在书柜里的留学资料，在心里重新做下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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