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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地将书从他手里取了出来，整理好了被他压皱的页面后，合上书页，给他放在了边上的一堆书籍上。
怕吵醒他，芸娘没动，也没去开窗，只透过窗帘缝儿往外瞧着。
直到这才反应过来，她出来了，走出了王家院子，走出了临安，还会去到更远，去到她从未去过的地方。
母亲说，“纵是到了今
，我南国江河依旧富饶辽阔，京杭不过只占一角，西岭千秋雪，东吴万里船，宁宁，若有一你能走出这方井蛙之地，也替母亲去看了吧。”
娘亲。
如今，她要去看了。
她还能见到外祖父，会去给他上坟，告诉外祖父，娘亲一直都在想他们。
那些年，娘亲背着自己偷偷抹眼泪时，其实她都知道。
她说
不能伤心，一旦伤心起来，就会泄气，对自己百害无一利，只会更消沉。
可她最后还是郁郁而终，随父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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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西之后，前面的队伍慢慢地停了下来，有声音传来，似是在说要原地休整。
芸娘转过裴安已经醒了，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被她放好的书籍，也没问她，“饿了？”
芸娘摇，还好。
她只顾着激动，忘记了饥饿。
“下车，走动一下。”马车坐久了，腿脚很容易水肿，裴安低穿好靴，先下车，这回没走，等着芸娘从马车内出来了，递了一只手过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