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从你落地伊始,除你父兄之外,朕是第一个抱你的男。幼年朕将你视作亲妹,教你读书习字,带你骑马玩乐。朕见证你初次来癸水,看着你从垂髫小儿长成亭亭玉立的小娘子。阿妩,你我青梅竹马,两心相许,十多年的
谊,竟抵不过楚明诚那个平庸无能之辈给你的那些小恩小惠?”
望着眼前这张再熟悉不过的冷白面庞,李妩心涩然,强忍着泪意道:“也许现下看来,一株
参、五百两银票不算什么,可对于那时的我而言,那些可救我母亲的命,可给我长嫂买补品养身,也可疏通牢
,叫我父亲和长兄少吃些苦
……”
“那朕呢?”
裴青玄仍是这一句,他捏着掌心小巧的下颌,克制着捏碎的冲动,目光凌厉而灼热:“阿妩,回答朕。”
第5章
接连追问叫李妩再难绷住泪意,眼睛一眨,清澈泪水便从雪白颊边滚落:“是我先违背昔誓言,我对不住你……”
说完这句,她哽噎到再难开,只重重闭上眼,由着泪水洇湿面颊,她尽力调整
绪,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裴青玄并不想叫她冷静,掌心遽然加重力气,直得她吃痛睁开了眼,他沉着脸道:“你当然对不住朕,只是朕现在要的是回答,不是你这一句轻飘飘的对不住。”
他弯下腰,俩距离陡然又近了几分。
那双黑涔涔的眼眸如原上盯住猎物的鹰隼般锐利,偏偏说话的语气却那般温柔,仿佛彼此
浓时的亲昵诱哄:“阿妩,告诉朕,你答应与楚明诚成婚时,你将朕置于何处?”
男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拂过面颊,李妩只觉鼻间都充满着他身上的龙涎香气。
太近了,近到她不禁担心衣裳上若是沾了他的熏香,叫楚明诚闻到了该如何办?
按照本朝律法,龙涎香这样名贵而特殊的香料,只有皇帝和太子可用,如果真的沾上,楚明诚一嗅便知她与他见过。
想到这个隐患,李妩的身子下意识往后仰去,原本只是抵着的手肘,也挡在俩身前:“陛下,你先松开我……”
裴青玄看她已无后路可推,却仍百般躲闪,生怕与他沾上半点关系似的,不禁呵笑一声:“还真是个贞洁。”
压着轻蔑尾音,他一把扼住横亘在两之间的手,不由分说举过李妩
顶,压于那高大粗壮的朱漆圆柱上。
“你在替谁守贞呢?”
帝王虎视鹰扬地睨着她,俊美眉眼间满是嘲弄:“替楚明诚那个平庸之辈守,也不愿替朕守?”
没了手肘的抵挡,两的身躯几乎要贴在一起,李妩心底一阵发虚,眼见他低下
来,她面色发白,再顾不上衣襟未系,腾开手就去推他。
然而在常年习武的高大男跟前,她那点纤弱力量简直微不足道。
还不等推开,左手就如右手同样的命运,被扼住腕压上了柱子。
“都这个时候了,阿妩还要做无谓的挣扎?”男手掌宽大,单手便足以扼住她双腕。
如此一来,本就叫李妩羞愤难当的况顿时变得更加不堪,方才她本就来不及系上里衣带子,现下双手被束缚压过
顶,她上身被迫朝前挺去,里衣立刻朝两侧敞开,霎时间,那件贴身的浅
色绣玉蝶幽兰的兜衣就这般明晃晃地显露在男
眼前。
眼见她那张雪白的面孔迅速泛起绯红,裴青玄眉心轻拧,垂眼看去,心猛地一跳,眸色也暗了暗。
只见昏暗朦胧烛影间,玉蝶蹁跹,幽兰葳蕤,蜜桃隆起,雪腻酥香。
裴青玄忽的想起夏里长安贵族常用的解暑点心,
致沁凉的酥山。
将冰块搓磨成细腻冰沙,手巧厨娘将冰沙捏作山峦状,又以新鲜牛浇上,
香软细腻,有的府上喜欢用“贵妃红”或是“眉黛青”将雪白酥山染作红或绿色,裴青玄却不
加那些花里胡哨,只喜食雪白酥山,或以初夏樱桃点缀其上。
想起樱桃酥山的清甜,他眸光轻闪。
“还请陛下放开臣!”李妩实在难以忍受此等姿势,尤其是男
打量的视线,叫她羞愤欲死,她挣扎着想抽出手,却如被钉死在案板上的鱼
,毫无反抗的余地。
眼见那抹羞红已蔓延到修长脖颈,裴青玄语气淡淡:“阿妩,还真是长大了。”
暗的视线从玉蝶幽兰挪开,只经过她锁骨上的那枚红痕时,骤然停下。
犹如白壁蒙瑕,无比刺目。
他虽未碰过,对对风月之事却也有所知晓,这红痕因何而来,一猜便知。
淡淡的红,那样新鲜,想来刚弄出来不久,也许就是在昨夜。
昨夜啊。
多有趣,他当作宝贝看着长大的小姑娘,转眼成了旁的妻,再别重逢,身上还带着别的男
留下的痕迹。
裴青玄眼底划过一抹冷戾,再看她双眉紧蹙,满脸写着对他的抗拒,眼中戾气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