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石娘应着,也抽了刀下车。
李妩很快定下心,从车厢的暗格里拿出把匕首,藏进袖里。抬眼见对座的朝露瞪大双眼望着自己,她另拿出把匕首:“拿着。”
朝露年纪小,看着那寒光冷冽的刀瑟瑟发抖,不敢去接:“娘子…娘子……”
李妩不由分说塞进她的手中,压低声音道:“以备无患。”
朝露握着匕首,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双手都筛糠。
李妩也不再看她,只掀开车帘一角,眯眼看这外的
况。
天色已经很暗了,灰蒙蒙照着这片山林,而那还算齐整的道路间,三辆马车歪东倒西的躺着,马匹都已被掠走,只剩碎的车厢。七八个箱笼都敞开着,一片凌
间,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沉沉暮色间,真如
间炼狱般骇
。
常年待在繁华富庶的长安,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李妩何曾见过这副惨烈境,一时心
变得沉甸甸,耳畔也不禁想起父亲苦
婆心说的“你个姑娘家独自出门在外,叫为父如何放心”。
说不害怕是假的,毕竟她们若来得早些,或许也如这些般,命丧于此。
一阵复杂的绪涌遍心
,李妩也不知该说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若说幸运,出门第二
就遇上这种事,可谓晦气倒霉。若说不幸,她们躲过一劫,避免于难。相比于这些躺在路边的尸体,已是福大命大,幸运非常。
昏朦余晖下,安杜木和石娘俩手握着刀,仔仔细细探查了一遍,确认周遭并无危险后,石娘快步上前禀报:“娘子,一共是十五,老
老少,没有活
,现在该如何办?”
李妩刚想回答佚?,瞧见不远处安杜木趴在地上、以耳贴地,眉心皱了皱,过了一会儿,才喊道:“安杜木,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