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帝王沉冷的嗓音：“你家主子这两
，可曾见过小皇子？”
素筝肩膀猛地一抖，万万没想到陛下一问就问到关窍。
“回、回陛下，主子她…呃，许是才经生产，身体虚弱，所以……”她咽下
水，悻悻道：“还未见过皇子。”
身前之
沉默两息，又问：“可叫
娘将皇子抱过来？”
素筝
垂得更低了：“抱过来两回，只是……主子她……她说劳累，下次再见。”
这两主子的怪反应，莫说素筝不理解，就连偏殿那几位
娘也摸不着脑。
寻常家的夫生了孩子，都是想与孩子多亲近亲近，生怕孩子与娘太亲近，反倒与生母生分了。可这位贵妃娘娘却是了，孩子生下来三，却是瞧都不愿瞧上一眼。
若不是分娩那，那么多在场，亲眼见着孩子从她肚里出来。不知内
的还当她是从哪里抱了个孩子进宫。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寂，眼前那抹暗紫色总算挪开。
望着那往外走去的高大身影，素筝长舒一气，转而又担心起来，陛下会不会生出误会，觉得自家主子是在拿孩子与他赌气啊？
她转脸又看向那静谧的寝殿，心下叹气，前些时不是还好好的，有些转圜的势了么？如何孩子生下来，反倒越发别扭了？
素筝这边忧心忡忡地哀叹，偏殿内，娘们战战兢兢站成一侧，压根不敢抬眼去看那位气势冷冽、似是心绪不佳的帝王。
小皇子吃过，已乖乖睡着了。
此刻小家伙躺在黄金与玉石打造的舒适摇篮里，双眼轻阖，一张小脸再不似刚出生时的乌紫皱
，变得光滑饱满，柔和烛光下，泛着红润血色。
他是那样的小，一张脸都没半个拳大。
虽是小小的，模样还没长开，但可以看出孩子眼皮的褶皱，还有高高的鼻梁，嘴唇略薄。
大抵是吃过，得到满足，小家伙细长的嘴角有个微微上翘的弧度，瞧着像是在笑。
裴青玄瞧着，忍不住伸出根手指，轻碰了碰孩子翘起的嘴角：“你这小混账，还好意思笑呢？”
嘴上这样说，心下却是一片柔软。
在阿妩那里得不到的一抹笑，在他们的孩子身上却瞧见了。
他又想起方才从紫宸宫赶来的路上，刘进忠喋喋不休的话语——
“陛下您晕过去了不知道，但
才听说，太后见到了小皇子，直说像你幼时的模样呢。”
“李太傅？李太傅也夸了，说小皇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是有福之相！”
“啊？像不像贵妃？呃这，那他们都说，小皇子更像陛下一些……哦对了，李侍郎倒是说了一句，说小皇子的耳朵生得像贵妃娘娘。”
耳朵。
视线落在小皇子那对小巧的耳朵上，裴青玄不赞同地皱了下眉，阿妩的耳朵生得可比这好看多了。
仔仔细细又将孩子五官看了一遍，好似的确更随他一些。
若是个
儿，没准就像阿妩了。
心底升起一阵遗憾，却是不敢再多想，长指又捏了捏小儿的右边耳朵，嗓音很轻地说道：“你小子长大后，可得好好孝顺你阿娘，否则……”
想到与李妩那个十年之约，裴青玄唇边扯起一抹苦涩笑意：“否则你父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许是被捏耳朵不舒服，小皇子嘴动了动。
裴青玄见状，收回了手，自说自话般：“你知道怕就好。”
说罢，又看了小皇子好一会儿，他才起身离去。
走到外殿，寒风吹拂，他也褪去方才慈父的温脉脉，冷着脸吩咐一
娘：“把小皇子照顾好，自有你们的好处。若是有半分损失，株连十族也不为过。”
话音未落，一娘齐刷刷跪下，惴惴叩首：“陛下放心，婢们定当尽心竭力照料皇子，不敢有半分怠慢。”
再次回到内殿，李妩已然熟睡。
熄了几盏灯，裴青玄解袍脱靴，轻缓地摸上床榻。
纵然动作很轻，但还是把她弄醒了。
“是朕。”他道。
李妩困倦迷糊着，轻轻唔了声。
见她并未推开他，裴青玄索
张开手脚，将她娇弱身躯整个拥
怀中。
正如御医所说，气血亏损，手脚冰凉。她都躺着睡了这样久，被窝还是冷冰冰，没多少暖意。
他想起她来癸水时，掌心放在腹部可以缓解疼痛感，迟疑片刻，轻触了下她的腹部：“阿妩，还很疼么？”
“疼。”她本能回应着。
“那以后再不生了。”裴青玄低下，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间：“有一个足矣。”
李妩阖着眼没回他。
裴青玄想起方才孩子熟睡的模样，沉吟片刻，温声与她描述起来：“朕方才去看了皇儿，他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