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去做。
可她还是郁郁寡欢。
“朕实在不知，还能再做什么……”
一向沉稳的帝王嗓音透着困兽般的嘶哑，他双手牢牢撑着桌子，狭长凤眸泛着些许殷红，喃喃自语一阵，忽的抬
，定定看向对座之
，艰涩开
：“难道朕对她还不够好吗？朕甚至都不再指望得到她的
，她为何就是不肯留在朕身边？哪怕还像从前那样，继续骗朕……骗骗朕也好。恒之，你告诉朕，朕还能如何？”
这惘然挣扎的语气叫谢伯缙心下也变得沉重，他已不是多年前那不懂
的木，与自家夫相知相的一路，也体会过一个的甜蜜与痛苦。
那种滋味真是刀山油锅都比不过，如今看着好友为所困，他有心帮忙，却又莫能助——
毕竟这世间之中，之一字，最为难解。
若能勘
恨嗔痴，也就不必在这红尘海间继续沉浮了。
“陛下，你醉了。”
谢伯缙长叹，抬手去夺他手中酒坛，却被裴青玄推开：“让朕喝罢，这些话已憋在心许久……”
“朕无可说，只有与你说了。”
眼见他今
决意要大醉一场，谢伯缙叹息地举起酒坛：“行，那臣今就陪陛下醉一场。”
就如当年在北庭军营、在茫茫
原上，结为好友，酣畅醉饮，不醉不归。
月上中天，万籁寂静，只偶尔传来几声早春虫鸣。
永乐宫内，灌过醒酒汤，又沐浴更衣后的裴青玄被扶回了寝殿。
看他高大身躯步伐不稳地走来，李妩眼皮跳了跳，到底怕他摔死在寝殿，成为史书上第一个醉酒摔死的帝王，绷着白皙小脸，上前扶了他一把：“你便是见着故友高兴，也不该喝这样多。”
还醉醺醺的一身酒气往她床榻钻，又亲又搂。
裴青玄脑袋还昏涨的很，见李妩红唇翕动似在埋怨，也不生气，静静覆在她肩上，由她扶上床榻。
待他躺好，李妩探身放下幔帐，刚回身，就被一条长臂搂住，径直拽
一个温热胸膛。
“欸，你……”她本想说他，但一想与个醉鬼有何好说的？索
也不说了，肩膀挣了挣，挣不脱，遂也放弃。
就在耳朵贴着男的胸膛，听着那砰砰有力的心跳，酝酿睡意时，顶忽的传来一道略显沙哑的嗓音：“朕与恒之说了，将琏儿送去北庭之事。”
李妩那点子睡意顿时淡了，从他怀里抬：“你没醉？”
“现下清醒了些。”
他这般说着，低贴着她的“谢恒之没立刻答应，叫朕再想想。”
叫他想想，实则叫李妩也再慎重考虑下。
李妩也知这样的差事摊到肃王上，于肃王夫
而言，很为棘手。
可她已没更好的选择，她得趁着尚有余力，给她的孩子铺好一条路。
正沉默思忖，搭在腰间的手收紧了些，男高鼻贴到耳畔蹭了蹭，语调懒怠：“你真该见见谢家那三个小儿，尤其那对小丫，实在可。”
今夜他在宴上比较一番，论小儿郎，他自觉他与阿妩的琏儿更胜一筹。
但论
儿，还是叫谢恒之赢了。
倘若他与阿妩有个儿，定然也能将谢家那对小丫比下去。
李妩不知男之间幼稚的攀比心，听得他这话，脑中只想着，肃王犹豫不肯应下这门差事，或可与肃王妃见上一面，动之以晓之以理。
听闻肃王对肃王妃也是百依百顺的，只要肃王妃松，再叫裴青玄多与谢伯缙多提两回，不怕此事不成。
思及此处，她接着裴青玄的话道：“既然那两小丫如此可，明便叫肃王妃到我宫里坐坐，将琏儿也叫上，让孩子们互相熟悉。”
昏朦帐中迟迟没响起回应。
李妩偏了偏，疑惑低问：“你在听么？”
醉酒的男却将脸埋在她脖颈更
，均匀气息拂过肌肤，哑声呢喃：“阿妩，别离开朕……”
李妩长睫轻颤了下。
少倾，她叹了气，阖上眼，任由那种难以言喻的酸涩痛意在心毒般疯长，蔓延肆虐，无法克制。
第章
翌午后，得到贵妃诏令的肃王妃带着三个孩子再次进宫。
宽敞的朱
华盖车上，肃王家那对冰雪可的双胞胎，娓娓和婳婳一左一右趴在自家母亲膝，好发问：“阿娘，怎么回了长安，天天要进宫呀？”
“对呀，已经连着三天进宫了。”娓娓边说边伸起胖乎乎的小手，比了个三：“三天欸！”
肃王妃沈云黛，亦是乌孙达曼公主，身着一袭端庄典雅的银朱色裙衫，云髻高盘，鬓边的坠珍珠流苏金玉步摇簪随着车厢行驶轻晃，晶莹剔透的流苏珠子漾出一道道绚烂光彩。
听得儿的话，她抬手捏了捏孩子手感极佳的小脸，如樱柔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