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
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渐渐叫她脑子清静不少——她还是想活着的。
这世间那么多的美好,她还有那么多依恋,怎舍得死?
“还在想将琏儿送去北庭之事?”她的主动靠近叫裴青玄心下诧异,却也很是受用,长指她柔顺的乌发间,嗓音也温和:“不必着急。过些时
,朕再与恒之说说。若再不肯,朕直接下旨,他总不敢违抗圣旨。”
李妩靠在他怀中,沉默许久,低低开:“裴青玄。”
“嗯?”
“近来我总是梦见从前的事。”她道:“梦到你尚未去北庭,我们俩都好好的。待我及笄后,你带着礼官来我家下聘。再后来,我凤冠霞帔嫁给你,是长兄背我出的门,你牵过我的手,将我扶上轿……”
她慢慢说着梦里的境,语气却平静无波,好似在说旁
的故事。
裴青玄却沉溺于她描述的一切,心怅惘涩然——这样的梦,他已不知做过多少回。
待她说完,他低贴着她的发顶:“只要你答应,朕亦可给你一场风光盛大的婚仪,就照着你梦里的安排,一模一样。”
“怎会一模一样。”李妩苦笑:“你我都不同了。”
“……”
“裴青玄,我们本不该走到这一步。”
她吸一
气,几乎要将下一句“你可否放过我”说出
,可话到嘴边,忽的又卸了勇气。
这些年,这句话并不是没说过,可结果还是那样。
可笑的是,多年宫闱生活渐渐磨灭她的劲儿,甚至叫她连开
的勇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