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背的冷汗,披散发的坐在榻上如同被抽走了魂儿。
“陛下。”内侍冯元慌忙快来,看见裴鸿度赤红的双眼和发白冒着冷汗的脸吓了一战,忙道“陛下您又做那个噩梦了?”
裴鸿度仿佛没听见他的声音,只惊恐的盯着飘的床幔,他看清了叫他父皇、将他斩杀的那个
,一直以来他从未看见过那个
的脸,可这次如此清晰……是裴祯。
裴祯……
披散发的裴祯就如同刚从废宫中出来一般,面无表
的斩断他的脖颈。
这是他的宿命吗?他杀兄弑父夺得皇位,却又死在他的儿子手里……
他猛地抬看向窗外,闪雷照亮他苍白的脸,不,他从不认命,他若是认命就不会一步步踏上这皇位。
“陛下?”冯元又慌忙叫了他两声。
他如梦初醒一般回过来看冯元,喉咙里涩且哑“命亲随队将太子拿下,困在东宫之中谁也不许出
,更不许走漏风声,要快。”
冯元一愣,又听他说“将谢太医也送去,若是朕死了,立刻将两斩杀,将东宫一把火烧了。”
“陛下……”冯元脸色下的惨白,他不知陛下为何突然做出这种决定。
可裴鸿度坐在榻上,眼睛中闪烁着闪雷的光再次吩咐道“命太子身边的内侍去请谢姑娘宫,便说太子有急事要见她。”
冯元看着他的眼,再不敢多言,低应是,这眼曾经在陛下要
宫先帝时出现过——出的平静、冰冷。
裴鸿度再次看向窗外,他要斗到底。
雷鸣之下,同样有从噩梦之中惊醒过来。
是萧摇光,他冷汗淋漓的醒过来,手指还是发麻的,那梦如此的真实……他甚至还能感受到手背上妹妹鲜血的温度。
他梦见妹妹如他所愿的嫁给了太子,成为太子妃,成为皇后,可裴祯一直一直没有与她圆房,她就像是一个傀儡,一个被带上皇冠的金丝鸟,一天天消瘦下去,再也没有笑过。
而裴祯一直谋划着要给他心之
皇后之位,要除掉萧家,甚至不惜让侍卫去勾|引玄素,枯寂的玄素与侍卫有|染还怀上了孩子。
在她生辰那,她在冷寂的坤宁宫中见了萧摇光,让他一剑捅死了她连同肚子里的孩子,以死来想保全萧家。
那血涌在萧摇光的手上,他看见妹妹那张脸枯瘦如骷髅,她曾经是那样明媚的花朵……
她在最后问他“这就是哥哥想要的吗?那我从今以后……再也不欠萧家的了。”
萧摇光惊醒过来,盯着自己的右手,冷汗浸透了他的寝衣,这个梦为什么会如此完整?如此真实?就好像……是妹妹和萧家将会经历的下半生一般……
雷鸣声中,有突然敲门。
萧摇光惊的一颤,扭盯着门问“什么事?”
“大,谢莲崖谢大
前来见您,说是有要事,可要请他进来?”他的属下在外问。
谢莲崖?更半夜谢莲崖前来必定是出什么事了。
萧摇光立刻道“请他去书房。”
他随便披了一件外袍,匆匆赶去书房中,瞧见谢莲崖背对着他站在书案前看着墙上的一幅画,那是他妹妹为他画的一幅红梅图,画的不好,却硬是要让他挂在书房中,不许摘下。
“谢大。”他叫了一声谢莲崖,走过去问道“
夜前来可是出什么事了?”
谢莲崖依旧望着那画,没有回答而是说“萧大一定很疼
这个妹妹,我家中也有一个妹妹。”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我恨不能将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如今她及笄了,我又恨不能杀了所有向她提亲之
,因为没有
能配得上她,他们会让她不快乐。”
萧摇光看着喃喃自语的谢莲崖,只觉得他有些可怖……要杀了向妹妹提亲之?这是要疼
妹妹到何种地步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见过那位叫阿棠的谢家姑娘,生的确实绝世无双的好看,据说……裴祯看上了她。
“萧大。”谢莲崖转过
来看向他,目光平静的说“你可知我为何愿意辅佐裴祯吗?”
萧摇光摇了摇。
“因为我要他向我立誓,绝不与我妹妹在一起。”谢莲崖毫无隐瞒的道。
萧摇光震惊的皱眉,他几乎以为谢莲崖在说疯话,怎么会有因为这个原因而去辅佐一个皇子?又怎么会有哥哥这样去让一个皇子立誓?
疯了吧。
可谢莲崖的表平静认真,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他说“我知道皇室之中再无自由,一旦踏皇室,再美的花也会枯萎,再自由的鸟也会失去双翼。”
萧摇光脑子里闪过梦见里妹妹临死前的脸,枯萎的花,她曾经是这京中最娇宠最快乐的姑娘。
谢莲崖在暗示他吗?
“裴祯与陛下不同。”谢莲崖压低声音又道“今的要挟,
后他必定加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