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便知是何事,一挥手,那两个婆子赶忙慌慌张张地又将席子抬了下去。
齐敬堂转回,看向南枝。
南枝压下心中的惊惧,勉强朝他摇了摇,示意自己没事。
但齐敬堂瞧见她惨白的脸色,知道她吓得不轻,转了方向带她往回走。
一路回到了院里,南枝却听到了那些丫鬟们的议论。
“那不是柳姨娘吗?这是犯了什么大错,听说被扒的光,被扔在刑凳上,整个三房的下
都被叫过去观刑……不是说那柳姨娘特别受宠吗?”
丫鬟也颤着声:“好像是因着五公子的事,我听说那事原本已过去了,好像就是下午三老爷来了咱们大房一趟……”
两个小丫鬟还没有说完,便被齐敬堂斥了下去。
待进了屋里,齐敬堂看了眼面无血色的南枝,
他其实知道因为柳姨娘从前也是三老爷的贴身丫鬟,因此们说起来,总将南枝与柳姨娘作比,也难怪她吓成这样。
他倒了盏热茶,塞进他手里,见她手指发着颤,连茶杯都有些端不稳的样子,他那大掌握紧了她冰凉而颤抖的手。
“我不是三老爷,你也不会是第二个柳姨娘。”
南枝抬眼看向他,见他目光笃定而认真,巨大的恐惧莫名被压下来一些,只低声道:“婢知道。”
齐敬堂摸了摸她的脸,也知道今夜发生了这样的事,不是要她的好时候,他本想借着此事敲打全府的,告诉他们任何事都不能沾染到南枝这个
。
他不想她后被
利用或是当做筏子,或者她本身就成为别
攻击的对象,只是他没想到三老爷惊惧之下,竟做得这般惨烈,还恰好让她碰上。
“你今夜不必留了,早些回去睡一觉,我让小蝶给你带些安香。”
齐敬堂明显感觉到她在听到今晚不用留了这话时,那一瞬间眼睛中惊喜的光亮以及放松很多的肩膀。明明方才还一脸惊惧地看着他,发红的眼角惹怜。
齐敬堂有些气闷,直接往她额上敲了一记,南枝抬眼看他,就听他用一贯沉冷的语气说道:“明
夜里来。”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决定
自回房后,南枝便坐在妆镜前发着呆,她始终想不明白,三老爷那般绵软的,处置起柳姨娘的时候,为何能那般狠辣,齐敬堂不过敲打了他两句,他便吓得连夜将柳姨娘扒
净衣服活活打死。
不是说是自小伺候到大的分吗?不是说三老爷对柳姨娘极尽宠
,连三夫
都要压过一
吗?为什么不过眨眼之间,那些往
里的浓
蜜意便通通弃之不顾,原来男子对
子的宠
竟这般浅薄。
她不欲再想,被他压制下来的恐惧仿佛又开始蠢蠢欲动、横冲直撞,她抬手将绾发的簪子取下,发丝散落下来,无意间瞥见镜中的自己,眸子乌黑,面色惨白,恍惚间仿佛与柳姨娘的那张脸重合起来……白中透青的脸庞,嘴角溢出的鲜血,从席中滚出的身子,血
模糊的
背……再被两个婆子重新卷起
席里,胳膊垂在外面,惨白的月光打在脸上,看见的眉眼鼻唇和镜中的自己一模一样。
南枝颤抖地捂住脸,企图将脑海里那个画面忘掉,突然门被敲响,是小蝶的声音:“南枝姐,侯爷让我给你送些安香来。”
南枝收拾好绪忙去开门,小蝶看见她的脸色吓了一跳,只是她年岁还小,被南枝抓了把糖打发了,南枝用冷水洗了把脸,
才算清醒了几分。
这些子她本能地逃避,不去想这个问题,只是终究还是逃不过,不是今
,也会是明
。
她也曾安慰自己,着自己去接受,齐敬堂实在算个好主子,即便当初她是老太太送给他的
,这些年他待她的确不薄,给她足够的体面和信任,即便对她起了心思,也给足了自己准备和时间,没有强行
就的意思,如今这般温和,她实在该知足了。
就连他这个,相处
久也知道他不是刻薄寡恩的
子,即便有一
,自己色衰
驰,想来也不会太亏待了自己,再者且不说他承袭了侯爵,有着天皇贵胄的身份,便是抛开这些,也是年少成名,芝兰玉树一般的
物,即便是做妾,京城也有的是官家小姐愿意,自己又凭什么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她一遍一遍地对自己说这些话,一遍一遍说服自己去接受,可是,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意,她不愿意,不愿意做一个如物件一般的贱妾,在后院里终与一群
斗来斗去,更不愿意与一个不对等的
,战战兢兢地过一辈子。
她在这宅大院里呆久了,看多了后院里的污渍事,见惯了杀
不见血的手段,更不想
后的自己为了生存,为了一点子宠
,殚
竭虑地算计着,苟延残喘着。
做一个不受宠的妾,难以保全自身。而即便做一个受宠的妾,便成为扎在主母心窝子上的一根刺,她拿什么自保,齐敬堂的宠吗?
指尖扎进掌心里,愈加清醒,不,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