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只是脸上始终挂着笑，在他们结束对话后问了句：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旭儿今天回来吗？他还在工作吗？”
“对，小旭在执行任务，还要过两天。”
得知老
家的病
后，儿子接连叹了好几声气，他掩盖不住悲伤难过的，声音也有气无力的。
毕竟要让七十岁的老妈开颅做手术，实在是一件遭罪的事。
先不说手术的各项风险，光是这个年龄就是个难处。
可不做手术的话，也许老家就只剩下不到几个月的时间了……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儿子夹杂着叹气的声音并未传
李
耳中，她听不见，眼里都透露着迷茫。
“我说！”
眼前留着胡渣的中年男子耐着
子，他把音量提高，重复道：
“小旭在执行任务！他还要过两天才能回来！”
“哦好！”李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乐呵呵的，“我知道了！”
话落，儿子立马扭过
朝他们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我妈她早年耳朵听力受损，不太能听得见别说话。”
“没事。”
佟楒话表示理解，“听不到说不定还是件好事。”
众沉默下来，都不再说话。
佟楒话临床经验足，见惯了这种况，她见家属有些迷茫，于是开
给了他们两个方向。
“这个病确实挺严重，你们要尽快决定是手术治疗还是保守治疗。你们也知道，老家年纪也大了，手术风险肯定是大的。”
李的儿子陷了纠结，他沉思几分钟，跟身边的老婆商量后，给出了答案：
“我们做手术，再怎么说能多活一两年也是好的。”
佟楒话嗯了一声，“那我们手术就定在明天早上九点的第一台，记得不要给老家吃东西，要禁食-个小时。”
“好的好的。”
李的儿子认真记下来，他眼急切，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只是握住佟楒话的手说了句：“感谢佟主任，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都会相信你们医生的，也拜托你救救我妈。”
最后一句话夹杂着些许哽咽。
此刻，眼前这个强壮高大的中年男，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在面对自己母亲生病也依旧束手无策。
阮梨望着态度诚恳的家属，默默别开了眼。
她想起来，当时做完手术后陷昏迷。
躺在重症监护室五天，爷爷阮齐修就在外面守了五天。
后来转普通病房，爷爷始终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从没掉过一滴眼泪，甚至在面前时总带着笑。
然后不断安抚：能好的、会好的，别担心。
阮梨一直以为，这是爷爷作为医生面对生老病死的坦然和豁达。直到后来病复发，她目睹爷爷默默擦眼泪后，才明白从来没有什么坦然豁达。
这一生，死去是必然。
但很少有能直面死亡，能平静地接受。
尤其是涉及到自己所
的。
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阮梨身上。
她无法接受自己用心学医，可大部分时候却派不上用场。在面临死亡的问题上，哪怕是阮梨的爸爸阮广山，外科出名的专家教授，也无法解决。
生老病死，从来都是件很残酷的事。
“妈！你今天晚上先住医院！”
李儿子的声音将阮梨的思绪拉回来，她抬眼望去，看见他轻拍着老家的手背，解释道：“你这个病要做个小手术！明天做完，过两天回家就可以见到小旭了！”
“做手术？！”李眼有些惊慌，“我觉得我还挺好的，不用做手术！”
“要做。”
家属耐心劝道：“医生诊断是不会错的，我们要听医生的话哈！做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