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看着季砚儒雅含笑的面容,不禁肃然,他忽然明白了,大为什么不在新帝登基的时候,将徐霭彻底掘起。
“宝月,你替我瞧瞧,发上可还有没弄
净的桂花。”
云意细细柔柔的声音与桂花香一同飘几
耳中。
白清徐朝何安跨进了一步,压着声问:“这就是大那夜抱回来的姑娘?那个陆文荐的
儿?”
何安点了下,算是默认。
白清徐伸长了脖子,透过树梢的间隙,隐约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桂树旁。
季砚淡声道:“你们先下去。”
白清徐扬了扬眼稍,与何安一同告退。
走远一段,白清徐勾着笑咋舌连连,何安侧目,“你这是什么表?”
白清徐道:“我只是觉得稀,大竟会亲自抱着个姑娘回来。”
何安皱起眉:“那就是个小
孩,又受了惊吓,有什么可怪的。”
“你觉得大是这般有怜悯心的
?”白清徐斜着目光看他,揶揄道:“大
瞧着温和儒雅,可你觉得他是真的好脾气?大
手里拿着佛珠,你就觉得他真的信佛了?”
何安没有接话,他险些忘了,大能走到今天的位置,靠得自然不是与
和善,只不过如今那些锋芒都被藏了起来,才会让
误以为他是个好相与的
。
白清徐黑白分明的眸子转了两下,玩笑道:“大无妻儿,别是当
儿来养了。”
何安没他这份心思去琢磨这些,也不回答。
宝月正替云意摘着上的桂花,余光看到一片平整的绯袍,立刻放下手道:“大
。”
云意转过身,一只手还放在脑袋上,指尖快速捻去两粒桂花,背到身后,像是贪玩的孩子被抓了现行,“大今
回来的真早。”
“忙完便回来了。”季砚看了眼两颇丰的收获,走到云意面前,笑问:“怎么摘这么多桂花。”
他说着抬起手,拿去了云意鼻上的桂花。
宝月见了忙垂下眼,懊恼自责,她刚才就该提醒姑娘的,这下好了,在大面前闹了笑话。
云意目不转睛地看着季砚指尖捏着的桂花,脸颊唰的红了几个度,连说话的声音里都满是窘迫,“是摘来做桂花糕和桂花蜜的……”
季砚轻笑了声,掌心贴着她发,将剩下的花拂落,“那做好了,也拿些来给我尝尝。”
云意点,脸上的烫意在季砚温柔的态度下消褪。
她急于跟季砚分享自己的喜悦,“我们还摘了几支开得顶好的,打算做花,不如也放一些到大
书房里,大
闻着香也会觉得心
舒畅的。”嘴角高高翘起,连尾调也可
的勾起。
宝月想说大房中从来不
花,只点香。
季砚对着云意亮盈盈的眼眸,不是很想看她的这点亮色暗淡下去,点了下颌道:“也好。”他偏示意宝月上前,“先带姑娘去换身衣裳。”
宝月收拾了东西,陪着云意回了照月居。
换过衣裳,云意从采来的花枝里挑了几支开得最好的,打算拿去季砚的书房。
宝月还要将桂花择筛一遍,就让绿书陪着她过去。
云意是第一次来季砚的书房,她站在门槛处往里看,西侧靠窗处摆着棋桌,东侧则被紫檀嵌石屏隔挡了一方天地,白釉香炉内升出柔和悠然檀香烟雾,沉静雅致。
青梧道:“大,陆姑娘来了。”
季砚坐在宽大的金丝楠木书案后,手中的朱墨批过一册折子,他才抬起视线,“进来。”
云意跨进门槛,她换了身浅淡鸢尾色的对襟裙衫,裙摆翩跹而动,给季砚的书房添了一抹灵动的俏色,她手中桂花的香气与檀香混杂,使得空气里都带了香甜。
云意看出他在忙,打算放了花就出去,于是问:“大这里可有花瓶?”
季砚看向一旁的博古架:“那上面有一些,你去挑一个吧。”
云意捧着桂花走到博古架前,在一层层架子上仔细挑选,上层的她目光够不着,就只能踮起脚尖看,全程安安静静。
很乖。
季砚嘴角似是勾了勾,执笔继续批阅折子。
云意挑了个通体纯白的细颈花瓶,又让青梧去装了水,再一枝枝将花上,摆出好看的高低错落来。
等季砚再抬起眼帘时,她正把花瓶往窗子摆。
云意想要找个合适的位置,好让大一抬眼就能看见。
“不错。”季砚夸了句。
云意回过,脸上挂着喜滋滋的笑,“大
觉得好看的话,我常来给换些新折的花。”
季砚嗯了声,端起桌上的茶盏饮了,询问起她的功课。
他这几天实在忙,已经有子没有过问了。
云意认真道:“您前些时候布置的课业,我都已经作完了,现在在读《笠翁对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