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旗袍是改良款,下摆微微开叉。油彩浸染的衣角,像蝶翅一般簌簌翻飞。
玉足轻转,舞步如碎钻散落。
舞池内美
如云,可她无疑是最惹眼的一个。
可就在这全场瞩目的时刻,她忽然踩到枚金属耳环。
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
艾伦反应极快,微俯过身,手臂迅疾地向下一沉,将她平稳迎
怀中。
时机准确无误。
同时,仍保持着礼貌的肢体接触。
流光将他颀长清落的身形描出
廓,又摹上俊美无俦的眉眼,高鼻、薄唇。
他的下颌线流畅如雕塑,喉结凸起,像暗夜流光的白玉石。
“好险。”
他不禁用了中文。
温雪瑰从小小的危机中缓过来,一下就有些心
复杂。
他也是国
?
明明是注定没有结果的对象,却也来自国内。
以后想要泯于
海,会不会没那么容易?
但迟疑片刻,她还是选择诚实。
于是同样以中文回应:“谢谢。”
说话时,一个念
掠过心尖,她故意将话音放得很轻。
艾伦果然被她丝线般的声音牵引,更近地贴上来。
那清冽的呼吸与咚咚作响的心跳,立刻又放大了好几倍,细细密密地萦绕着五感,蚕食她的心防。
“原来我们真是同胞。”
艾伦弯眸,显出好看的卧蚕。
语言是思维的工具,持第二语言时,
的
格或多或少会有矫饰,不如说母语自然。
就像现在的他,换成中文后,笑意更加清朗自若,令
一见如故。
“你叫什么名字?”他很自然地问。
“我叫……雪瑰。”
她下意识没说姓,好像这样就能否定那桩仅由姓氏决定的婚约。
“雪归?”艾伦微微偏
,“归家的归?”
“不。”她纠正,“玫瑰的瑰。”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他眸间再次掠过轻颤,“很适合你。”
乐声缱绻流淌,他们和所有
一样额
虚贴,亲昵对视,如相濡以沫的恋
。
他身上的薄荷气息浅淡好闻,能嗅得出是来自
爽的发丝,而不是什么高级香水。
再结合他的衣着,温雪瑰更加认定,他是拿奖学金来意大利的留学生。
可现在是开学季,优等生怎么会无所事事地在酒吧熬夜?
她不禁问道:“你为什么来这儿?”
可艾伦好像误解了这个问题。
闻言,他眸色幽
,良久才回答道:“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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