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佛像面前,一个是已经四十五岁的铁氏,一个是二十出
的沈二姐,两
穿的厚实,已经
夜还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大有跪拜一夜的迹象。
沈二姐本来是不信佛的,此时捏着香,不断的念叨:“佛祖保佑我儿文耀,还有丫文心,这丫
命比
轻,千万别把她收走了。”
铁氏闻言怒火中烧,怒视着儿媳,“你说的什么话,佛祖要是嫌弃丫命轻,把文耀收走了怎么办?你说说你这个毒
,要不是你非要把文心放在家里,文耀今天怎么会身上痒痒!”
说到这里,沈二姐脸上也露出愁容,嘴里还是反驳,“文耀要是染上也是之前就染上了,文心这丫半点没踏出房间。”
自从昨天坚持把文心留在家里后,沈二姐和铁氏以及丈夫间的矛盾就变得不可调和了起来,更加让她崩溃的是,儿子文耀白天开始身上发痒了,不知道是不是天花的兆。
婆婆铁氏是个愚昧的,一定要弄个大佛供奉在家里,沈二姐原本是不相信的,但现在也无计可施,大夫找了,偏方也用了,此时只能和婆婆一起拼命的拜佛。
刚拜了半天,就听见铁氏一直在佛祖面前说愿意拿文心的命换文耀平安,沈二姐听的刺耳,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老婆子。
如果真能换,或者只能要一个,沈二姐心里也是觉得儿子文耀重要的……甚至她平时也是这样做的,但现在并不是只能活一个,沈二姐贪心的许愿,保住她的一对儿。
再想想她已经离世的母亲,她可有两个哥哥,但哥哥们从小调皮捣蛋,母亲最喜欢的就是沈二姐,有好东西不给哥哥们,反而给她这个丫片子吃。说她最贴心,说小子们不招
喜欢。一想到这里,沈二姐几乎要流下泪来。
刚生下文心文耀这对龙凤胎的时候,沈二姐的娘还活着,知道儿的秉
,特意过来和她说:你要好好养着你这个丫
,往后她才是疼你的
。
从几时开始,沈二姐违背了母亲的教导,开始轻视起来自己的儿呢?
大概是从她嫁做,因为儿子而挺直腰板,抱着儿子,她甚至可以和婆婆对骂,婆婆硬是不敢吭声的时候。还有丈夫感激的说,她给家里延续了香火,是家里的大功臣的时候。以及她开始思考,
儿是要嫁出去的,不能给家里带来什么帮助的时候。
沈二姐的娘说:闺才是和娘最亲的,小子们长大只和爹亲。
看着这个佛堂,还有身边念念叨叨的婆婆,沈二姐硬是没法说出这句话,只能再点燃一炷香,继续在心里祈求保住她的儿。
这时候,佛堂门传来脚步声,两
回
一看,是二姐夫回来了。
沈二姐急忙问:“怎么样了?”
二姐夫疲倦不堪,揉了揉眼睛,哑着嗓子说:“带去王太医家里看了,万幸王太医沐休在家,说不是天花,应该是席咯的文耀痒痒,如果明天也没事,那就是没染上。”
两心里的石
落下,欢喜了一瞬间,没过片刻,铁氏又开始指责沈二姐,“你若是对文耀多上心点,
席怎么会咯的他痒痒,害的我们担惊受怕!”
沈二姐冷笑,“我的儿子我当然上心,不过文耀的娘还不是娘你找的,当初你非说我找的不好,要用你的,现在连
席都置办不好。”
二姐夫疼,大怒:“别吵了,现在是什么关
,你们还忙着吵架。”
说完,他也在佛堂里坐下来,捻起一张白纸,开始抄写佛经,他要抄写四百一十份以示诚心,今早已经抄写了三份,还剩下四百零七份。
铁氏见状,欣慰的说:“定是佛祖保佑,不然文耀和文心这丫天天混在一起,要病也一起病了,一定是佛祖要给咱们家留个根。”
这话没有反驳,沈二姐和二姐夫都在心里暗暗点
。
好一会,三都困倦了,偶尔打个哈欠,不知道谁提议的,“文耀还没睡下吧,把他也抱来,在佛祖面前磕个
。”
于是就有去叫文耀的
娘了,没过一会,微胖的
娘就抱着文耀过来,递给了沈二姐。
小小的文耀继承了沈二姐的脸,十分俊秀,坐在沈二姐怀里东看西看,指着二姐夫说:“爹爹,你在写什么?”
二姐夫见他对字有兴趣,一身疲惫瞬间褪去,“文耀,爹爹这是为你写的佛教,你过来,爹爹教给你几个字。往后千万不要忘了,是佛祖救了你的命。”
铁氏在一旁催促:“先给佛祖磕,文耀啊,要不是佛祖保佑你,你已经和你姐姐一样了。”
二姐夫回过来,急忙指使着儿子给金灿灿的佛像磕,文耀磕完了,又跟着二姐夫写佛经,末了又好的问:“爹爹,真是佛祖救了我吗?”
这时候众哪里敢说一句不是,生怕一句不对他的命就没了。即使三
中两个
都不信佛,嘴里还是说:“是,爹娘和
苦苦和佛祖求,才保住你的命。”
佛堂里其乐融融,仿佛一切担忧都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