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面孔生得柔顺从,看来同寻常阉
并无甚么不同。
“劳母后挂念,此间无事,你且回去复命罢。”独孤凛淡漠,并不愿多搭理魏绍几句。
新帝不待见魏绍,其间缘由或许与流传的长秋宫宫闱秘事有关。
明斟雪状若无心,只匆匆扫了一眼,目光并未在魏绍身上多做停留。
直至魏绍退下,绛色身影彻底自眸中消除,明斟雪这才淡淡凝起眉。
一个的容色气度极易伪装改变,可趾高气昂,可低三下四,视环境而决定。
然观魏绍眉骨……
明斟雪疑心自己方才看错了什么,竟会对这副眉骨生出说不清缘由的几分熟悉感。
帝王察觉到她向魏绍投去的目光,才熄灭的火气又被挑起。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回宫,重新梳洗一番,换身衣裳。”
独孤凛望着湿透了的衣裙包裹出的少玲珑曲线,眸色陡然一沉,将被塞回怀中的大氅展开,重新披到她肩上。
“不用。”明斟雪坚持扯下大氅,“我不需要。”
“你这副脾气真是……”独孤凛咬着牙,被气得变了脸色。
“陛下,陛下,这是给明姑娘的换洗用的衣物。”孙进忠察言观色,适时遣取来一套
净衣物。
“谢过公公。”明斟雪看也不看面色铁青的帝王一眼,只朝孙进忠道了谢,接过衣物便要回寝殿。
及至到了长秋宫的宫门前,明斟雪蓦地止住了脚步。
这个时候的她应当只是一个初宫闱的少
,而不是执掌后宫三载的皇后,不可能熟练识得宫中纵横
错的诸条道路。
她不能按原路返回,会被独孤凛察觉有异。
正思忖着是否要折返回去时,太皇太后宫中的嬷嬷却得了令来接她与姑祖母一叙。
若能待在姑祖母身边暂避风倒也不错,总比提心吊胆和独孤凛共居一室要好得多。
“劳嬷嬷引路。”明斟雪笑着同那宫嬷走了。
身后,独孤凛冷厉的目光始终钉在她的背影上。
“陛下,明姑娘被太皇太后她老家接过去了,咱们也打道回罢。”
孙进忠察觉到帝王隐忍待发的怒火,只叹那明姑娘可怜,回来后免不了一顿罚。
“回宫。”薄唇间冷冷吐出两字,独孤凛阔步出了长秋宫,憋着火朝与明斟雪截然相反的方向走。
身后一众宫抬着龙辇,怎么也追不上帝王的脚步。
就不该纵着明斟雪,纵得她为所欲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能轻易挑起自己绪的波动。
独孤凛稳坐高台,天生便是执掌生杀予夺的上位者,如今却受制于一个对他搭不理的柔弱
子。
他厌恶这种受制于的感觉。
剖心剖肺的好,落在对方眼中却是一文不值。
他是权御天下的帝王,何至于卑微如斯。
可她不一样。
她是帝王放在心尖尖上的。
气恼又能如何呢?还不是自己心甘愿将一颗心捧过去由着她作贱。
倏的脚步一顿,独孤凛压着火气改了主意。
“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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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宫中。
“好孩子,你是何时的宫,也不来知会姑祖母一声。”太皇太后牵着她的手,笑得慈眉善目。
“你这丫忒会藏了,若非今
这一番动静,姑祖母都不知道还有这等好消息。”
明斟雪抬眸望她,疑惑道:“姑祖母听到了什么好消息?”
“自然是陛下亲迎你宫啊。你放心,这位分虽还未公布,但有姑祖母在,皇后之位只能是我们斟儿的,绝无可能落
她
手中。”太皇太后喜笑颜开。
“这是你的福分,你若封后,明氏一族便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