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杀尤能不眨眼,手起刀落见血封喉。
偏生对着面前这位姑娘掌心擦了皮的小伤提心吊胆。
藏风自知一行回宫复命后,主子必然会大发雷霆。
“我真的没事,”明斟雪抬起手,“你们看,血已经止住了。”
一众影卫登时齐齐下跪:
“属下失职,护卫不周,请姑娘责罚。”
明斟雪惊的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没有那么夸张吧……”
她伸手去扶藏风的手臂:“你们先起来……”
“明姑娘万万使不得!”藏风侧身避开她,执意抱拳请罪。
“别跪了,我不怪你们,快起来,这里是容府,再耽搁一会儿若是被容府的看见了……”
被影卫阵势吓到的容玉珠小声提醒道:“我,我就是容府的……”
明斟雪经她一提醒,蓦地回过来,直直打量着她。
容玉珠垂下,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子:“我什么都没看见,我自个儿掉水里爬上来的。”
“没来过会客厅,没见识过你和影卫,更没听到魏……”
她捂住嘴,摇着
呜咽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玉珠姑娘最好说到做到。”明斟雪犹不放心,适时敲打她一声:“陛下的影卫做事素来滴水不漏,玉珠姑娘自己掂量掂量分寸。”
“我明白,我明白。”容玉珠坐在地上垂丧气:“我还不想死。”
“玉珠姑娘回房去罢,换身净的衣裳,切莫着凉。”
想等的已经等到了,明斟雪想要验证的事已然有了决断,此地不宜久留,当即准备打道回府。
“藏风,你们先回吧,我也要登车回相府了。”
“属下追随姑娘的踪迹,暗中保护姑娘。”藏风道。
明斟雪点点,说:“好。”
她敛眸看着掌心细小的伤痕,劝道:“区区小伤就别再禀告陛下了。”
“不成。”藏风面容严肃,“欺君之罪,属下万不敢犯。”
“不值得的,陛下理万机,又何必额外费心来在乎我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明斟雪觉得独孤凛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替我瞒着他吧,藏风,我实在不想让他为我分,陛下昼夜权衡朝政已经够累的了。”
藏风闻言抬起,说道:“若主子能亲耳听见姑娘的关切之意,定然是极欣慰的。”
明斟雪一怔,慢慢敛起眼睫。
“我,我在关心他?”
笼在袖中的指尖不自觉地蜷紧。
她摇了摇:“我只是在关心一国之君罢了。”
是臣对君的关怀。
应当不是单单关心独孤凛罢……
明斟雪觉得心绪有些。
待一众影卫尽数隐去后,她转身绕过会客厅后苑,想要绕至正门离开。
沿着一条石子铺就的小径走着,山石掩映出突然传来语——
“殿下饶命啊……”
是容府老太爷那沧桑的声音。
“咱家等了这么些年,岂是老太爷您说放弃便可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