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辱不得不委身于孤,故而也不愿让他见到你我的亲昵举止,对么?”
她执意将他藏起,不许见光。
他一辈子都见不得光。
明斟雪被他说的一怔,慢慢停止了挣扎。
“我不是这个意思……”
脚步声在门前停住。
独孤凛看着她被泪水沾湿的眼眶,心底有了一丝松动,不过那点儿可怜的心软很快被他强硬碎。
独孤凛紧抿薄唇,眼尾现出偏执的猩红。
明斟雪心态已然轰塌,她无力地垂下。
“斟儿,斟……”明夫挑开帘幕,视线望过来的一瞬,蓦地怔愣在原地。
“我的天爷呀……”
她捂着心难以置信地望着被禁锢在墙壁间手足无措的
儿,
脑一晕倏然瘫倒。
“夫!夫
!”身后跟着的几位嬷嬷忙伸臂扶住她。
“阿娘!”明斟雪急唤出声,泪水夺眶而出。
“我没事我没事……”明夫气息虚弱,在管家婆子的搀扶下艰难稳住身子,而后伏地一拜:
“臣参见圣上,相府不知圣上驾临,有失远迎,望圣上恕罪。”
一众婆子侍吓得面色如土,也随着相府主母霍然跪拜在地。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攥住手腕的那只大掌这时松开,明斟雪失了力气,身子软绵绵的沿着墙壁滑下,被独孤凛伸臂捞了起来,抱上软榻安坐。
独孤凛转过身,身姿周正,拱手向明夫施以一礼:“夫
免礼,夫
是斟儿的娘亲,亦是孤的长辈,应当由孤来拜见夫
。”
“不不不,相府受不起陛下这一礼……”明夫摇着
,拍了拍
使的胳膊,命令道:“圣上驾临,去唤相爷来接驾,快去!”
“不必劳烦丞相与夫费心,孤即刻便去拜见相爷。”
独孤凛望了眼窗外不甚明朗的天色,目光转至明斟雪失了血色的面上。
喉结滚了滚,他彬彬有礼道:“夫请。”
“臣不敢自专,圣上先行,臣
与斟儿有话要说。”明夫
侧身让开一条路。
“阿娘……”明斟雪被唤回了,局促不安地朝明夫走来。
明夫眸中噙着泪,待新帝稳步走出院落后,一把抓住明斟雪的手攥在掌心:
“你与陛下方才是在做甚么,现下不过卯时三刻,他为何会一早出现在你的闺阁中。”
“我,他来寻我……”明斟雪嗫嚅着说不出话。
“我的儿,我可怜的儿。”明夫心疼地将
儿搂在怀里,“爹娘无力护着你,让你被
欺负了去。难怪昨夜见了阿娘哭得那般伤心,原是在宫里受了委屈。”
“没有,”明斟雪抬起,“阿娘,我不委屈。”
“怎么能不委屈呢,陛下待你再好,你若实在不喜,屈居宫中也是在委屈自己。”明夫轻拍着她的肩,“你莫怕,你父亲那处自有法子应对。”
“父亲……”明斟雪怔了怔,心下生出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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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书房。
“嚓——!”
满地皆是被摔碎的名贵古瓷。
明相揪起小厮的衣领,手抖得厉害:“你说什么,夫亲眼看见他一早在小姐的闺阁中同小姐亲昵!!”
“是……”小厮在相府待了几十年,一回见稳重和善的明相发这么大脾气,吓得哆嗦着跪了下来。
“夫让小的来给相爷递句话,请相爷恭迎圣驾。”
“老夫还恭迎个什么!!”明相怒不可遏,“他都敢光明正大进我明府,进
我明柏山
儿的闺阁欺负她了!如此的目中无
,实在是欺
过甚,老夫为何还要恭迎他!!”
又是一记碎瓷在脚边炸开。
明槊立在门前,愣了愣,抬靴踢开瓷片,劝道:“父亲消消气,陛下到了。”
明相哆嗦着手指指向门外:“消气,你让我如何消气……”
“丞相。”
玄色袍裾卷起一阵凛冽气息,其间绣着的五爪暗金龙纹将来的气势衬托得更显威严华贵。
独孤凛目视着鬓发灰白的老者,朗声道:
“岳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