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率先迈步。
每一步踩着鼓点似的, 压迫感一点点加重。
这木盆半高,不能再往下沉,起身更是万万不能。
她只能道:“站住。”
嗓音略颤, 但她忘记了对方从来不会听她的。
男脚步在桌边一顿,似乎放下了什么东西, 而后径直走到她身前。
高大的影几乎将她覆盖。
就在卿柔枝张嘴想要喊的时候, 他突然手撑浴桶边缘。
氤氲水汽,他眼眸墨黑无光, 指腹缓缓在木桶边沿摩挲着。
玉石般白皙温美的手背上,划过水痕道道, 像冬湖面凝住的冰纹。
“朕仔细想过了。”
他的视线笔直而邃,并没有落在她面容以外的地方, 却让她的皮肤升起一
烧灼的热度。
想过?什么?
她忍不住蜷缩双膝, 背部紧贴着内壁,抱着双臂仰看他。
失去衣物遮蔽的就像失去尖刺的刺猬,只能露出柔软的内里,任
蹂.躏。
太狡猾了,挑这种时候来找她。
“真心,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他仿佛一点也没察觉到她的窘境,只是勾着唇道。
“陛下到底想说什么?”
“试一试吧,真心换真心。”
他身体一点点往下倾压, 近到她可以看到那如玉脖颈上,微凸的喉结。
冗长的沉默中,她的心在一点一点往上提。
被他困在这狭窄的浴桶内, 在他的视下无所遁形, 红晕从脖颈如火般地, 一路蔓延上了面颊。
“娘娘接受吗。”
“……”
“朕不想听见好以外的回答。”
男直视着她, 左腮略动了动,似乎在舔后槽牙。卿柔枝本能地生出密密的
皮疙瘩,一种让
皮发麻的危险感觉。
她自自弃地把下
往水里埋了埋,咕咕冒出几个气泡。
许久,她闭上眼,认命一般轻轻点了点。
再睁开眼时,满室水汽蒸腾,云遮雾绕,那身影消失不再,房门紧紧合着,好似并无
来过。
然而桌面上,那套崭新的衣裙刺目地提醒着,方才并不是她的幻觉。
卿柔枝擦身子,换上就寝的衣裙上前细看。只见那是一件撒花曳地百凤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