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么……
褚妄长指掐住她的脸颊,转向自己,挑高的眉露出不满,“朕说在想你,你走什么?”
“我觉得陛下……有点怪怪的。”她如实说。
褚妄松了手,朝后一靠,手搭在膝盖上,脸色唰就冷下来了:“不
听?”
不听,成,他以后一句也不说了。
卿柔枝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眼下也没什么哄的心思,只在那琢磨着,待会见到父亲,该怎么开
才好,毕竟她好久没见他了。
褚妄气得笑了,原来之前百依百顺,只是哄着他给一个后位。
这目的达成了,就连敷衍也懒得敷衍了。
察觉到那周身愈发沉冷,卿柔枝诧异撩了他一眼,年轻男
满脸都写着,很烦,离我远点,卿柔枝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见马车停了,应该是卿府到了:
“烦请陛下先在这等等臣妾,臣妾与父亲说几句体己话,很快就回来。”
待会的话,怕是不能叫他听见。
她家都到门了,竟然不让他进去坐坐?
别说他是皇帝,就冲着他是她未来的夫君,也该请进去喝杯茶吧?
他们卿家就是这样待客的?!
褚妄怒火高涨,但他绪一向掩藏得极好,只淡声道:“卿汝贤,嗯,说起来,朕还得叫他一声老师。许久未见,朕也去同老师请个安。”
他什么时候这般谦逊有礼了?还讲究起了师生那套,卿柔枝忙拉着他的袖子。
“怎么,嫌弃朕?”拿不出手?
从男冷漠俊美的脸上,卿柔枝愣是瞧出了一种“丑媳
见公婆”的委屈感。
她笑了笑,乖乖把手一松:
“岂敢。陛下想做什么,天底下哪里有敢阻拦?何况臣妾能有今
全都仰赖陛下,自然要事事都听陛下的。陛下,请。”
褚妄盯着她看了半晌,别开视线,道,
“行了,你去吧,朕在这等着。”
“别受了委屈就成。”
她诧异看他,只见男正襟危坐,眼眸垂着,睫毛很长,整个
有种说不出的诱惑,“卿柔枝。”他突然不轻不重地唤了一声。
他的喉结像是冰山上凸出的一角,廓分明,微微滑动了一下。声线低沉:
“朕永远是你的底牌。”
……
此时的卿府,成了一锅粥。
卿汝贤去了一趟诏狱回来,就一声不吭地反锁在书房,下送晚膳的时候,见老爷合衣躺在榻上,似是睡着,走进一看,吓得当场跪下——
老爷嘴角全是血迹。
当即是传了郎中,里里外外忙了起来,又是催吐又是煎药。
刘氏在一旁抹着眼泪,她也是刚刚才知道,宗弃安,竟然是安家那个,自小就有童之名的孩子,安镇玉!
那孩子她是有印象的,敏而好学。
小小一个公子,每次在私塾偶遇她,都恭恭敬敬地敛衣下拜,给她请安,唤她师母。那声音又脆又甜。
长得唇红齿白,跟他母亲很像,她一开始还真认错成了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