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却不够刚强,确实是会选择息事宁
这个法子,但她自幼就是不服输的
格, 怎会甘心向继后俯首称臣?
如果没有继后, 皇后之位一定是她的囊中之物, 她也能在贵圈中扬眉吐气。
萧观音看向少年那双镇定自若的眼眸, 含着几分轻蔑,冷笑道:
“说的好听,莫不是你一早就存了攀附的心思,从一开始就是在借我们萧家的手,接近皇后吧?”
听了这话,自幼家教极严、最忌谄媚攀附的谢家子,谢岸竟然笑了。他笑起来有几分明媚之感,显得那少年气更重。
与褚妄极具男子气概的美感不同,他是一种清丽秀致之美,如风中玉笋,青涩之中,带着说不出的高傲。
他眼波泠泠,轻声道:“你仗着跟皇后有几分相似,总想让陛下多看你一眼,在下不过是恰好,与萧小姐一般有着相同的心思罢了。萧小姐何必瞧不上在下?你和我,谁又比谁高贵呢?”
“……”
萧观音没想到,他打的真是这个主意,不由得震惊道: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他,当真是谢岸吗?那个小时候总是追着她后面跑的谢傻子?萧观音忍不住道:
“你就不怕,我去陛下面前告发你吗?若让陛下知道你的心思,你的九族怕是保不住了!”
谢岸笑道:“萧小姐若是能让陛下相信你的说辞,请便。”
萧观音的脸沉了下去,“我们萧家给你的还不够?你还想要什么?”
谢岸笑而不答。
萧观音越回想他说的“你我怀揣着同样的心思”,越觉得难以理喻,他一个男子,竟然想着以美色讨好皇后?
他以为他是秦楼楚馆里卖笑的小倌吗?
“我比不上皇后,你就比得上陛下吗?”萧观音用帕子按了按嘴角,刻薄地说,“文韬武略,你有哪一样比得上陛下?”
谢岸雪白的面皮上,连一丝恼意都无,冲着虚空一礼,叹道:
“陛下是天子,是独一无二的烈阳。我等凡夫俗子,怎敢与月争辉?我也没有要与陛下一争高低的意思,只要皇后肯多看我一眼,我便心满意足了。”他眼底泛起丝丝柔
。
萧观音怄得要死,一想到家里竟然还要把她嫁给这种男,她就恶向胆边生,端起茶水就往他的脸上泼去。
谢岸不偏不倚,生生受了这一下。水珠顺着他长长的睫毛往下滴,更衬得少年的脸色犹如霜雪般白皙。
被无礼以待,他竟然也不发火,而是从袖取出一块白帕,垂着眸,慢条斯理擦拭着面容上的水渍,优雅至极,也傲慢至极。
萧观音气得浑身发抖,那当真如此美貌,见一面就能魂颠倒到这种地步?
她铁青着脸,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厢房。
楼下,妹妹萧容音还在马车那望着,一见萧观音出来,就往她身后看:
“阿姊,谢岸哥哥在宫里还好么?”
从第一面起,萧容音就对谢岸很有好感,她自幼病弱,是谢岸一直挂念她的病,给她寄回好多药材,助她调养身体,而且他眼下还是最有可能成为她姐夫的
。
萧观音一看她这样就更生气了,“看什么?可瞧不上咱们萧家,琢磨着攀高枝呢!”
“姐姐为何这样说?”萧容音惶惶然,“谢公子医者仁心、正直过,怎会学那小
行径?”
萧观音面色扭曲,回想着那个小白脸的话,要不是今天这一面,她还不知道谢岸这厮这么能装,连她这个迟钝的妹妹,都被谢岸伪装出来的谦谦君子模样给迷惑了。
现如今,她说什么身边的都不会相信,萧观音气炸了,
天荒地啐了一声,“不要脸!”
气走了萧观音,谢岸还在那慢吞吞地擦脸,擦完脸,他开始擦手,直到十根指洁净无瑕,才整了整衣领,起身离开。
……
“你父亲向朕乞骸骨了,”
褚妄揉了揉眉心,合起奏折放到一边,望向贵妃椅上的。
自从怀孕以后,她气色越来越好,身上也渐渐养出了,抱起来软乎乎的。只变得愈发嗜睡,老是跟他说着说着就没了声,这次亦是,团扇掉在地上,她偏着
,呼吸均匀地睡了过去。
一次她毫无预兆地睡着时,他几乎心脏骤停,手颤抖得不成样子,发觉她面色如常,只是睡了过去,全身紧绷的肌
才放松下来。长出一
气,背上已经被大片大片的冷汗浸透,他发现,他是愈发离不开她了,就连奏折也命
搬到坤宁宫里处理。
他脚步很轻地走了过去,双手撑着扶手,躬下修长的身体,仔细端详妻子的面容。视线牢牢钉在她的脸上,几乎目不转睛。
他握住她的手指,托到唇边,嘴唇贴着她的皮肤亲吻,从指尖到指关节,再到手背,来来回回,眼底流露出的贪念和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