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子是我偷偷放的,而这上面的风景,从前只有我知晓,如今添了你一个。”
江稚鱼莞尔笑道:“那如此说来,堂堂齐王殿下的秘密,岂不是被我知晓了?你说这事我若是讲给朝贵听,得收他多少银子?”
江稚鱼飞扬着色开玩笑,却忽而发觉简是之看向自己的眼不知何时变了。
他就那般唇角挂笑静静望着自己,眸底的点点星火似是越发燃了起来。
江稚鱼急忙撇过眼眸,却不过一瞬,简是之伸直身子径直凑了过来。
两之间霎时不过咫尺之距,江稚鱼心跳顿时不可抑制地狂
起来,她定定低垂着
,不敢抬眼看他。
未几,顶传来简是之低低的声音。
“原是只流萤。”
江稚鱼这才堪堪扬起,见他手心一点荧光,是方才从她发梢取下的一只萤火虫。
她暗暗松了一气,双手悄悄捂住发烫的双颊,偷偷抬眼看他,却见他脸侧竟也泛起点点红晕。
她知晓他酒量甚好,这点酒该是不至于令他脸红的。
简是之重坐好,摊开掌心将那只萤虫放了出去,望着它翻飞飘舞的踪迹,他淡淡开:“明
选秀,你同我去。”
江稚鱼忽而一惊,立时出声打了今夜所有的美好。
“为何?!”
简是之眸中闪过一抹亮色,云淡风轻道:“你方才还说愿为本王分担,这一还未过呢,怎的便要反悔了?”
江稚鱼急辩道:“臣说的是乔贵妃之事,如何扯到选秀上去了?”
简是之故作无赖道:“你又没说单这一件事……再说了,你后也是要娶亲的,明
宫的都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世家小姐,你也去瞧瞧,保不准便有相中的呢。”
江稚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枉自己方才如此可怜他。
“臣是外臣,不得内宫。”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推辞之方了。
简是之却又露出了他那抹纯良的笑:“无碍,你跟着本王便好。”
江稚鱼被噎得说不出话,只暗暗翻了翻眼睛,也再无心品鉴这良辰美景,怀着怨气横目瞧他继续饮酒。
翌一早,江稚鱼如约至了齐王宫,满面
霾地跟在简是之身后朝正阳宫而去。
甫一踏殿门,还未待二
施礼,皇后便高声朝简是之道:“昨
不是说了要你好好整肃一番再来吗……”
简是之低瞧了瞧自己的锦袍,又抬手摸了摸冠子,心内暗道自己也并未衣衫不整啊。
皇后急匆匆自上位而下,站到他面前仔细打量,眉心越发蹙紧,道:“你今既着瓷青色袍子,那腰间的玉坠流苏就该以螺灰色相配,你却佩了泰蓝色,着实不搭调,快回宫换掉!”
简是之挠了挠,他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有哪里不搭,只道:“这点小事就不必再折腾了罢……再不济,我将这玉坠取下就是了。”
皇后却异常坚决:“不可,必须回宫去换……”边说边推着他出殿:“记得啊,佩那枚螺灰色的……”
第章 、青梅竹马
简是之走后,殿内便只余皇后与江稚鱼两,江稚鱼顿感尴尬,忙躬身施礼而出。
她也不知晓要去哪,只是不要再留在殿内便是了。
江稚鱼几步退到殿外,漫无目的地晃着,同时在心中暗骂简是之不厚道。
走着走着便至了后苑,此地少些,她倒是能自在不少。
她就这般百无聊赖地望着苑内的花木,左瞧瞧右瞧瞧,时不时抬手拨弄一下沾着晨露的花苞。
江稚鱼正无聊出间,突然有一道影闪
她眼中,那
一身宫装打扮,却不似寻常宫
的粗布衣衫,而是成色极好的锦缎,其上还配着工艺繁复的刺绣花纹,不过她
顶的假髻上只横
着两三只素银簪子,如此更不似妃嫔装扮。
江稚鱼走近些仔细瞧她,却恍然发觉这身影熟悉莫名。
恰在这时,那或许是感受到了身后的灼灼目光,转而回眸顾盼。
两正巧对视,江稚鱼当即惊喜出声:“知棠……是你?!”
她辩出面前这位丽,正是自己幼时的闺阁密友冯知棠,其父原是扬州知州,后因病故去,而此后不久其母亦随之西去,她便被姨母一家接到了京中,如今约摸一算,她们二
亦有五年未见了。
冯知棠见了江稚鱼亦生出欢喜,嘴角笑得放不下来,她快步到了江稚鱼身前,拉起她的手,熟相见,一下子竟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你为何……”
“你怎么……”
两齐齐开
,旋即都笑出了声。
“你先说。”冯知棠对江稚鱼道。
江稚鱼眉眼弯弯细细打量她,瞧着记忆里那个嬉闹调皮的妹妹如今竟出落得如天上谪仙一般清落不凡,她抬手抚了抚她额边的珍珠,喃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