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求死艰难,求生更困苦。
复一
,年复一年,都是这样无所希望的
子。
但他心中总有一团熄不灭的火,他扯下垫子上的
杆,整齐摆放在地上,以此计时,每过一
便摆上一根,他总是相信,大梁最终会胜利的。
直到两年一个月零三天后,他在受刑回去的路上偶然听到了有狱兵闲聊。
那是这两年来他第一次听见除棍抽打之外的声音,认真辨认了许久,他才渐渐听出他们所说的是什么。
“公主殿下在和亲的路上跳了马车,坠下山崖死了。”
简是之眼皮陡地一跳,当下便要冲过去让那说个明白,却还不待他走出一步,便换来了身后一狱兵的拳打脚踢,等他奄奄一息伏在地上动弹不得时,狱兵又将他扔回了牢房里。
而后,他又有几次听见关于外界的消息。
“大梁起兵攻打过来了,也不知这场仗打不打得赢。”
“大梁撤兵了,听说前线战况惨烈得简直没眼看。”
“你听说了吗?大梁的国君前些子突然死了,现今后继无
,我看呐,咱们大王是时候攻
上京了。”
……
简是之已经再无心思计算时了,甚至不再去分辨那些
言语的真假,他只依稀算了算,距他被关
死牢起,已大约有四年的时间了。
四年了,若大梁还没有出兵,那他当年费尽心思换来的西境军事图早已成了一张废纸,他这一生,也注定会烂死在死牢这方泥地里了。
不得不承认,心一旦死了,便是真的死了。
后来简是之每夜睡前不会再像从前那般为大梁祈祷了,浮起的念都是,若能就此长眠便是极好。
有时他会看见先皇与先皇后站在他面前,他们同他说笑,就像小时候那样,而画面一转,却又是简明之的脸,蒙了一层血色,眼瞧着先皇咽下最后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