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此言当真?没想到朕在书法上还有这等天分,难怪当年五哥...”
话说了一半,小皇帝明亮的眸色转暗,唇角的笑意也清浅下几分。
“朕肚子饿了,摄政王与众位大臣议政这么久,想必也饿了吧?”
见小皇帝话锋一转,又扯到了晚膳上,陶临渊亦没有再追问。
当年小皇帝落水后大病了一场,明德皇帝对此事不闻不问,只因五皇子的生母贤妃乃是翰林院士之。
想必小皇帝在年幼时便懂了树大招风的道理,故而收敛锋芒,低调过活。
“微臣是有些饿了。”
陶临渊淡淡一笑,与小皇帝并肩而行,君臣二前往偏殿。
詹公公将画轴放好,心里感叹小祖宗胆子真大,居然敢在太岁脸上动笔。
他方才在书房里瞧得清楚,摄政王早就站在小皇帝身后,将小皇帝即兴而发的泼墨之作从观赏到尾。
兴许是因几位内阁大臣的一通赞赏,摄政王今的心
不错,那张素来不苟言笑的俊脸在看向作画的小皇帝时,居然温化了几分,唇角勾着浅浅的笑意。
嘿,有道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别瞧小皇帝行事莽撞,偏偏就了摄政王的眼。
詹公公看向君臣二逐渐远去的背影,急忙追赶了上去。
用过晚膳后,殿外下起了小雪。
还好垂拱殿距离皇上休憩的福宁殿不远,魏无晏在饭桌上又被蛟龙大多投喂了几块水晶肘子,故而打算步行回殿。
“卿不必出来相送,朕自己溜达着回去便好,沿途还能赏一会雪景。”
魏无晏见小福子捧着黄罗伞快步而来,于是笑着与摄政王告别。
大魏的早朝三一次,今
一别,她要三
后才能与摄政王再会。
想到如此,魏无晏不由埋怨起她那个贪图享乐的父皇,为何没有将早朝改成半月一次,要知与心思令琢磨不透的摄政王一
相处下来,实在是耗费力。
对面的摄政王好似悉到她的心声,非但没有回去的意思,还施施然从小福子手中接过罗面黄伞,不急不缓展开伞面,举在魏无晏
顶上,淡淡道:
“微臣亦想观赏雪景,不妨送陛下回去,”
男子手握象牙雕花伞柄,修长好看的手指让雕玉琢的象牙伞柄都黯然失色,皎白月光渡在男子玄色银纹大氅上,泛着流水般的的浮光。
摄政王身姿颀长,气质出尘,眉眼如画,只静静执伞往那一站,就是一副谪仙画的美景图。
魏无晏欣赏一会雪中谪仙的风姿,努力撑起僵硬的笑脸道:“那...便有劳卿了。”
君臣二闲庭信步,不知不知觉中,夜空中落下的雪花越来越密。
眼是一望无际的朱红宫墙,脚下是咯吱作响的皑皑细雪,身畔是执掌生杀大权的冷面杀。
明明只有半柱香的路程,可在魏无晏心里却十分漫长,好似永远没有尽。
她与摄政王共执一伞,男子还刻意放缓了步伐,好她并肩而行。
男子肩的兽首螭纹肩扣龇牙咧嘴,仿若是垂涎于魏无晏金冠上的璀璨东珠,想要一
吞
腹中。
魏无晏打算说点什么来打二
之间静谧的气氛,于是清了清嗓子:
“咳咳,今下晌,朕在书房里听到摄政王准备对付金
的妙计,感叹
卿雄才大略,等
后大魏收回故土,
卿就是大魏功标青史,流传千古的大功臣啊!”
陶临渊半垂着眸子,看向仰着面颊的小皇帝,少年明眸弯弯,笑容灿烂,小巧的鼻尖泛着淡淡的红晕,不由让他想起花瓶里的那束红艳雪梅。
少年看似没心没肺,但那挺得笔直的背脊,却不曾在他面前弯下半分,好似偏偏要在冬里绽放的雪梅,独有一
子凌然傲气。
“金兵力强悍,想要收回故土,对大魏来说并非易事。此次出兵,麒麟军亦有可能
陷泥潭,最终被魏浔找到机会起兵南上。真到那
,陛下与微臣就是大魏青史上遗臭万年的昏君与佞臣。”
“不会的!”
听到少年斩钉截铁的回答,陶临渊剑眉微挑,好问道:“陛下为何如此笃定?”
魏无晏盯着男子好看的眸子,微微一笑:“因为摄政王从未打过败仗啊!”
魏无晏惊诧地发现,向来对她拍马逢迎之词嗤之以鼻的摄政王,不知今夜是怎么了,居然天荒笑了。
有着卫阶之颜的男子笑起来,当真是摄心魂。
晃之间,魏无晏不禁脱而出:“况且
卿还有长兴王这位助力,最终定会大获全胜。”
陶临渊倏地顿住步伐,男子好看的薄唇仍噙着笑,但眼底渐渐凝聚起的寒气,却比漫天飞雪还叫冰冷刺骨。
魏无晏心肝一颤:糟了,她怎么将心里的实话给说出来了。
“陛下是从何得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