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她喊着，“买个手机吧。”
然后继续嘟囔了一句：“别再用别
的手机给我发消息了。”
夜里太黑，温郁也没出声，也许他曾在夜里点过
，但是林羡清看不见。
她叹
气，就当他已经答应，于是说了“再见”就扭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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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当天，下着中雨。
林羡清只带了夏天穿的网眼球鞋，跑到考试地点的时候进了一脚的水。
她一边忍受着脚底的湿润冰凉，一边抓紧时间算题，这次的题难度跟上次差不多，好在林羡清速度有提高，打铃的时候堪堪填上最后一个答案。
她松出一气，心里的大石一下子落地。
林羡清出考场的时候看见走廊里围了一圈，在好心的催使下她踮脚往里瞅了一眼。
居然是庄羽和陈少彦。
看样子庄羽气得不行，大庭广众之下连扇了陈少彦几个
掌，林羡清能很清楚地看到陈少彦脸上的指印叠了几层。
这还没完，庄羽好像还没撒完火，用高跟鞋的鞋跟往陈少彦腿上踢，陈少彦被她打得一直往后退，直至退到角落里，抽抽噎噎地抹眼泪，连眼镜都滑落在地上被踩得稀烂。
几个老师连忙拉住庄羽，她还不依不饶：“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废物！这样的卷子你给我只做了三个题，你要丢死谁的啊！
用没有的东西！”
她言辞很激烈，越来越控制不住
绪，脱了高跟鞋就往陈少彦上扔，“我他妈的为了你低哈腰给各种机构塞钱，跟协会里各种打
道，好不容易等来个机会，让你比赢了去参加机赛，谁他妈知道你是这么个废物，计算器都给你了还被看见了，你还能
什么！”
陈少彦脑袋被她的高跟鞋砸个正着，有血顺着眉眼流下来，他抹了把掺着血的眼泪，推开围观的冲出去了。
在场的有不少还是未成年的孩子，一个个的都挺不知所措，老师不耐烦地朝他们挥手，催促说：“快散了散了，别随便拍照发在网上啊！”
下一秒，他接了个电话，声音喊得变了调：
“什么？跑工湖那儿去了？！”
第4章 珠算
◎对啊，你牵着我嘛？◎
集合营的划定范围在郊区，山山水水的比较多，附近恰好就有一块工湖，水还不浅。
一群大慌得不行，万一闹出命，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庄羽刚撒完泼，发凌
不堪，用来砸陈少彦的高跟鞋也不知所踪，听到有说陈少彦企图跳湖，她也只是冷着眉眼嘲讽：“你看那个怂货有没有这个胆去跳湖。”
所有都对她的所作所为感到鄙夷，再怎么不争气那也是自己的孩子，大庭广众之下对又打又骂，实在是过分了。
温郁考完试被堵在这里被迫围观，看完一场闹剧以后，他也觉得看不下去，提醒了庄羽一句话：“疯了做什么都有可能。”
庄羽怨毒地瞪着他，配上狼狈的衣装，乍一看上去活像个伥鬼，她的声音尖锐地从齿缝里钻出来：“要不是你
我，我怎么会他？”
真擅长泼脏水。林羡清想。
旁边那个老师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但是场面太了他听不清，脆开了免提，把音量调到最大。
屋外还下着雨，手机里传来呼呼的风声，陈少彦正哭着叫喊：“是我妈我！是你们我！既然没希望我活着，那我脆死了算了，这样大家都高兴。”
可能是他有了危险的动作，其它都大喊着“等等”“不要”之类的话，传出来的声音杂得不行。
给他打电话的那个着急地催促：“快找个来劝劝啊，已经全部翻过栏杆了，再往外踏一步就掉下去了！”
这边走廊里的所有都听得很清楚，本来咬定他不敢跳河的庄羽脸上也出现一丝恐慌，她鞋都来不及穿，一瘸一拐地往外跑。
所有都挤着往外跑，都想去工湖那边围观，林羡清夹在中间，被流裹着出去，出了大门才重获自由。
屋檐落雨，淋湿了她的顶和肩膀，温郁突然从后面出来，不知道从哪里捞了把伞，撑开了勉强能遮住两个。
他往林羡清那边凑了下，压低了眉眼问她：“你要去吗？”
林羡清担心自己去了反而会刺激到陈少彦，但她摸了摸袋里的录音笔，里面还有陈少彦的控诉。
她沉吟了一下，捏住录音笔，然后点了下。
地面都是水洼，积了水，林羡清的鞋里还是湿的，难受得紧，但现在没工夫去考虑那么多，两个就撑着同一把伞跑进雨里，往工湖那边去。
到的时候湖边已经挤了不少，中间空了一大块，不敢靠近陈少彦。
陈少彦面朝湖面，背对着坐在栏杆上，额
了一块，血夹着雨水顺着脸部
廓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