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被抱来充数的婴孩,就是谢慈。
谢慈不可置信地看向萧清漪,又看向地上那个,脱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这一切好像是梦一场。世界天旋地转,
的哭声、兰时她们担心的问候……都仿佛在耳边飘
,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临失去意识之前,谢慈脑海中浮现的,是今在灵福寺中她摇出的那支“下下签”。
再醒来时,映她眼帘的是熟悉的云琅院寝间的摆设。她撑起身来,仍觉得脑袋很重,嗓子仿佛被火烧过,艰涩疼痛,她低声唤道:“兰时……”
在此时,谢慈想的还是,那个梦可真可怕。
兰时推门进来,表担忧:“郡主,怎么了?”
谢慈扯出一个笑,道:“我方才……做了一个梦……”梦见阿娘说,我不是你阿娘。
才说完这一句,谢慈声音发颤,再说不下去。她把手边的玉枕摔出去,有些歇斯底里。
那不是梦,是真的。
她不是玉章长公主的儿,不是什么永宁郡主,她谢慈只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种。野种!
什么身份尊贵,都是假的!假的!
谢慈大喘着气,手指用力握成拳,抱住自己膝盖,道:“你出去。”
兰时被她这反应吓到,恭敬退下。门外竹时在侯着,见兰时出来,面色担忧,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况。
郡主……不是真郡主,以郡主的格,的确接受不了这种事。
兰时叹了气,只说:“此事我们也帮不上忙……唉……”
她忽地想起一件事,道:“竹时,你去,叫写封信给王爷,告诉他家中发生的事,要快,最好是八百里加急。”
竹时点:“对啊,还有王爷在呢,我这就去。”
-
沧渺院中。
萧清漪拉着子的手,面带慈
与关切:“你受苦了,都是阿娘的错。”
子摇了摇
,乖顺地将脸颊贴在萧清漪手心里:“阿娘,阿娘没有错,这不是阿娘的错。能回到阿娘身边,我觉得这辈子都值了,就算是现在死了,我也死而无憾。”
萧清漪听得心都要碎了,抱着她不住地叹气:“别说什么死不死的,才刚和阿娘团聚,怎么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呢?你从前那名字也不吉利,后……便叫迎幸。
后只有幸福,没有委屈了。”
谢迎幸点,喜极而泣,母
二
又抱在一处说了好些体己话。
直到有来通传,说是谢慈醒了。提到谢慈,萧清漪心
复杂。一方面,她是自己养了十五年的
儿,哪怕没有血缘,可总有这么多年的
分在。就这么赶她走,她多少有些不舍。可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若是把谢慈留下,对谢迎幸是种伤害。毕竟这一切本该是谢迎幸的,如今却被另一个
占据。更何况,谢慈的
格,萧清漪也知道,霸道得很,谢迎幸柔柔弱弱,说不定这二
难以和平相处。
萧清漪犯了难,一时做不出抉择。
谢迎幸将她的为难看在眼里,低眉顺眼温柔地开:“阿娘不必为难,不如就让咱们两姐妹一起照顾阿娘。”
萧清漪愣了愣,被谢迎幸的大度惊讶到,转念又想,她之所以如此大度,定是因为吃了太多苦。后,她得好好补偿她,把这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好孩子,阿娘抱抱。”
谢迎幸伏在萧清漪怀里,眸中露出一丝邪恶。今来的路上,所有
都对她恭恭敬敬,
护有加,她便已经做了决定。
郡主之位、荣华富贵、母亲、兄长,都只能是她一个的。
倘若此时便将谢慈赶走,后想起她来,总还会有舍不得的时候。只有让她们母
关系彻底
裂,才能真正拿回一切。
第4章 谢氏敛之
谢迎幸来云琅院的时候,谢慈还将自己关在房中。兰时竹时梅时菊时几皆在门外候着,忧心忡忡的样子。谢迎幸自然知道她们在忧心什么,如今谢慈身份挑明,不知道会不会被长公主赶出门去,她们这些做
婢的当然也担心自己的前程。
谢迎幸定了定,莲步轻移,行至廊下,柔声细语地问道:“慈姐姐在吗?”
她们见谢迎幸来,对视一眼,一时默然,皆没动。一是不知如何称呼这位真千金,倘若得罪了,恐怕不好,二来是不知这位真千金找她们郡主做什么,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郡主心
不佳,脾气自然也不好,倘若这二位碰上,也不知会不会欺负她们郡主……
还是兰时开:“您有什么事吗?我们郡主她身子不好,这会还在休息,您若是有什么事,待郡主醒了,
婢可以为您转达。”
她们几个自幼跟着谢慈一起长大,谢慈虽有些骄纵脾气,可没什么坏心眼,对她们这些婢也好,这样的时候她们自然不能背弃郡主。
不卑不亢,倒是忠心,谢迎幸看了兰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