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门声。
唐澜无声地叹了气。
她还是很累,她的身体她的肌她的细胞她的灵魂,每一处都在叫嚣着“我不想起来”,她多想再休息一会儿。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
丧尸的挠门声越来越大。
她睁开了眼。
拖着无比酸软疲惫的身体爬起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像一个木偶师,艰难地控手里的线,牵动每一块肌
。
她伸手去拿刀,发现自己的手在不由自主地轻颤,几乎握不住刀。
她闭了闭眼,给自己再多两秒钟的缓冲时间。
再睁眼的时候,她的眼就坚定锐利起来,一切疲惫沮丧低靡的绪都从眼里退去,她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刀,手不也不再颤抖。
她不能抖,也不能退。
没有能帮她,能帮她的,只有她自己。
唐澜走到门边,看到宋醒双手握紧了刀,死死盯着正在颤动的门,看起来是准备在丧尸门而
的时候和对方拼死
一架。
她有些欣慰地点了点,把小孩儿拨到一边,
吸一
气,伸手去开门。
外面的挠门声在某一刻忽然静止了,但是过于疲惫的她没有注意到,她只是拖着一身疲惫,握紧了手里的刀。
她拉开了大门。
猝不及防,她闯一双黑沉的眸子里。
夜风微凉,他身上的血腥气如此浓重,眼里都是狠厉冷绝,像一匹刚刚从百兽中厮杀出来的狼王,浑身浴血,杀威赫赫。
唐澜看着这个,在这一瞬间,她想到的却是很久很久以前,他穿雪白的衬衫,戴斯文的金丝边眼镜,在很多个阳光烂漫的下午,安静地靠在书桌边读一本厚厚的英文书,
净又温柔。
他是她邻家那个读书很厉害长得也很好看的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