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夫愣了愣,若有所思起来,谢浔掀眸将谢溶一看:“裴医
?”
“对,裴医。”谢溶煞有介事地道,“裴医
针灸技法高超,许是能替大哥治好
疾也说不定呢!”
“这倒也是个办法。”齐老夫道,“浔儿,不如就请裴医
过来看一看吧。”
又是这个裴医。谢浔沉默了一瞬:“既然祖母和二弟都极力推荐这位裴医
,便请她
府吧,我倒也看看她的医术是否如祖母和二弟说的那般高明。”
“一定不会让大哥失望的!”谢溶笑眯眯地道,“大哥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谢浔上下扫了谢溶一眼,低吃茶去了。
齐老夫望着年纪轻轻却沉稳持重,眉宇间郁气难舒的长孙,缓缓道:“浔儿,你也二十有一了,是时候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谢浔微微一顿,吹去茶沫,幽幽抿了一茶。
齐老夫觑着谢浔的色,苦
婆心地劝:“即便你不急着娶妻,房里总该有个伺候的
吧,你瞧瞧你弟弟,早就将他的贴身丫
收了房了。”
“咳咳!”谢溶俊脸一红,抗议,“祖母,这有什么好拿出来炫耀的……”
齐老夫没有理会谢溶,继续劝说道:“你若信得过祖母,祖母便选两个
放在你房里,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你看如何?”
谢浔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将绢子放在一边,道:“好。”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仿佛应下了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祖母看着安排便是,孙儿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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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玉蜂山后,裴玄霜立刻找到了孙猎户,将挣来的银钱给了他。
孙猎户正和妻子蹲在河边剥洗野兔,见裴玄霜又送了银钱来,满是不好意思地道:“裴姑娘,这些钱你留着自己用吧,你给我们的银子够多啦,这怎么好意思呢。”
“您拿着吧。”裴玄霜不由分说将两粒碎银子塞进孙猎户手里,“左右我也花不着银子,你们攒着给云卓娶媳,给婉心备嫁妆。”
杨婶子擦了擦手,站起来红着脸道:“裴姑娘,你对我们一家真是太好了。”
裴玄霜笑着摇了摇。
自打三年前她被孙猎户所救,捡回了一条命,她便将孙猎户一家当做了自己的亲,能力所能及地帮助到孙猎户一家,她是无比开心的。
她没有十岁前的记忆,十岁后的记忆又不甚美好,一生中最美好的光便是在玉蜂山生活的这三年,故而格外珍惜。
“玄霜姐姐,你回来啦!”正与孙猎户夫说着话,孙云卓扛着锄
跑了过来。
裴玄霜冲着孙云卓一笑:“我刚刚回来,云卓,你姐姐呢?”
“我姐姐在厨房里呢。”孙云卓抹了把汗,抡起锄道,“玄霜姐姐,你且回屋歇歇,饭好了我叫你。”
裴玄霜应了一声,进了厨房找孙婉心。
孙婉心正在切菜,见裴玄霜过来了,忙招呼着她坐在板凳上,倒了碗水给她:“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侯府要留你到晚上去呢。”
裴玄霜抿了水道:“怎会。”
孙婉心细细打量了裴玄霜两眼,见她无打采的,便问:“你每次从侯府回来脸色都不好,怎么,侯府的
难为你了吗?”
裴玄霜双手捧着碗,怏怏道:“他们不曾难为我,只是……”她顿了顿,到底没将只是后面的话说出。
孙婉心盯着裴玄霜的脸看了许久,猛地凑了上来:“玄霜,武安侯府的二公子是不是看上你了?”
裴玄霜一怔,手里的陶碗险些掉在地上。
“你怎么会这么想?”
孙婉心道:“我也是猜的,我就是感觉他看你的眼不太对,再说了,他可是侯府公子,就算是请你上门医病,也不必纡尊降贵亲自来接你吧。他的那点小心思别说我了,就是我爹我娘也看出来了。”
裴玄霜的脸色瞬间更难看了。
孙婉心攥紧围裙,小声地问:“玄霜,你准备怎么办呢?”
是啊,她该怎么办呢?她不傻,谢溶的殷勤她不是没有察觉到,正因为察觉到了才苦恼烦闷。
她沉默了片刻,淡道:“不怎么办,反正过些子我便要去雍州了,京城的事,时间长了便都过去了。”
孙婉心一愣:“你当真要去雍州吗?”
裴玄霜坚定地点了点:“当真。”
孙婉心咬了咬下唇,心一横道:“那好,我便陪着你一起去雍州。”她紧紧握住裴玄霜的手,“我们一起去找你的家。”
裴玄霜抿唇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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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裴玄霜起了个大早,准备和孙婉心上山采药。
结果一出门,裴玄霜便愣住了。
用栅栏围起来的小院外,已是站满了武安侯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