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娶你这煞星？”
没
看清樊长玉是如何动作的，定眼时她手中那把杀猪刀已掷了出去，刀身几乎是贴着樊大耳边擦过的，重重钉
他身后的墙壁，砍断的几根碎发飘飘然落到了地上。
樊大吓得脸都白了，两腿抖得跟筛子一样，张着嘴却愣是发不出声。
屋内的赌坊管事金爷和他带来的一众打手原本只是看戏，瞧见这一幕，似乎意识了眼前这
子是个狠茬，不免也正色了几分。
樊长玉抬眸，死死盯着樊大：“我爹娘留下来的家产，都是给长宁看病抓药的，你今
最好是带着赌坊的立马给我滚，否则……赌坊只要你一只手，我剁了你全家再下去见我爹娘！”
“你！”樊大狠狠打了个寒颤，他被樊长玉那个眼看得心
发毛，没敢再与之直视，结结
：“那……那咱们就上官府说理去，看官府是把这家产判给你还是判给我！”
他又堆着笑弓着腰对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的赌坊管事道：“金爷，你看这……能不能再宽限我两？”
赌坊管事冷嗤一声：“汇贤赌坊收债可没有这样的先例，传出去怕是别还以为咱们赌坊没，收不上债来了呢！”
他冷睨樊大一眼：“或者你想用你右手抵债？”
樊大冷汗瞬间就掉下来了，连声道：“不想不想，可是这丫……”
他看一眼樊长玉，依然心中发怵。
赌坊管事只冷笑一声：“确定是你的东西，带来的弟兄们就能直接找了。”
比起要樊大一只手，他自然还是更想要能换钱的宅子，金爷对着赌坊一众打手道：“愣着做什么，继续找地契啊！”
一众打手又继续开始翻箱倒柜砸东西。
樊长玉咬紧牙关，拳捏得咯咯作响。
金爷笑道：“樊大姑娘可别怪，赌坊的规矩就是这样。”
赵大娘看着这一幕，心中焦急似火在烧，却又似想起什么，赶紧往外走。
她没去别处，而是挤过门
看热闹的群，去拍了宋家的门：“宋砚，樊大带着赌坊的去长玉家抢地契了，你是读圣贤书的，樊二夫妻曾待你不薄，你好歹出来替长玉说句话啊！你是举老爷，赌坊那边再怎么会给你几分薄面的！”
整条巷子的邻居都知道樊家出事了，独独宋家依旧大门紧闭，任赵大娘将那门拍得震天响，里边也没传出半点话音。
拍门拍到最后，赵大娘都忍不住哭着
大骂：“宋砚你书读狗肚子里去了？当年你老子死的时候，穷得一棺材都买不起，也不想想是谁给你老子买棺下葬的？你就不怕你老子在地底被那棺材压着了骨！”
赵大娘嗓门尖利又凄楚，骂得整条巷子都能听见。
一门之隔，宋母气得直哆嗦：“那嘴上不积德的泼
，你都和樊家那丫退婚了，她家自个儿一摊子烂事，跟你有什么
系？我非出去骂骂那泼不可！”
一直伏案看书的终于开唤了声：“母亲。”
宋母这才停住脚步：“算了算了，那贼婆就是想拖咱们家下水，我出去就着了她的道了！砚哥儿你也别出去，你是要考取功名的，莫要再跟那一家子牵扯上。”
-
同樊家只有一墙之隔的赵家阁楼上，谢征自然也听到了隔壁那般大的动静和赵大娘的哭骂。
对方似乎多势众，那子孤身一，老夫妻俩也帮不上忙。
窗外灰蒙蒙的天在午后放了晴，凝在檐瓦上的冰霜被一照，映出一层没什么温度的浅淡金光。
谢征照着光的脸上同样也没什么温度，他嘴角往下抿着，似乎心
糟糕透了。
那群渣滓还是真是吵得耳朵疼。
他苍白结着血痂的手拄着放在自己床的一双拐，艰难下了地，这双拐是赵木匠今才做好拿给他的。
身上的伤还没好，骤然一下地，原本用纱布缠好了的伤又慢慢渗出了血，他却浑然不在意，双拐拄在地上，每一步都走得极稳。
今不解决隔壁那几个闹事的渣滓，他怕是没心午憩了。
与此同时，樊家已被赌坊的打手们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连地砖都用木棍挨个敲了一遍。
长宁瑟缩着躲在樊长玉身后哑声哭泣，樊长玉一手护着胞妹，半垂着脸让看不清她这一刻的表。
一名打手在供奉樊长玉爹娘牌位的桌上翻找，将那牌位都打翻在地，正要一脚踏上去踩碎了看里边有没有藏东西的暗阁时，后领突然被揪住，紧跟着一
巨力将他狠狠掷了出去，摔在门后脑勺砸在门槛上时，大汉整个都还是懵的。
屋内其他也懵了。
樊长玉已站在方才大汉站的位置，沉默看着爹娘摔在地上的牌位，穿堂而过的冷风卷起她鬓角的碎发，掌心往下滴落着血珠。
是先前强忍时被她自己指尖刺的。
“我再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