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湿痕。
挂在赵家大门前的鞭炮噼里啪啦炸响,伸长了脖子朝里张望的众,瞧见从打开的房门里伸出一双拐时,心中就叹了句果然。
樊长玉招赘的当真是个瘸子。
随着双拐的移动,新郎官一只脚跨出房门,半截赭红色的衣摆出现在了众视线里。
飞雪如絮,落在那衣摆上瞬息便化了,只留一抹淡得几乎瞧不清的湿痕。
门外喧闹的宾客莫名就屏住了呼吸。
新郎官另一只脚也跨出房门后,他整个终于从屋内的暗影中走出,雪沫子落在他用红发带扎起的墨发间,而墨发红衣间的那张脸,俊美清隽,肤色似比落雪还白上几分,淡淡往门外扫过的一眼,冷漠又疏离。
看清他容貌的宾客们,无不倒吸一凉气。
他们活到这把岁数,还是一回瞧见模样这般俊俏的后生,莫说宋砚,便是那戏班子的台柱小生,也比不上这新郎官一成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