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生计,听到的消息都是官府特地放出来的,其中各种内幕,还是这些要考取功名分析时局的读书知道的多些。
樊长玉不免竖起耳朵继续听。
先前说话的那书生道:“没了武安侯镇守西北大关,这天下还能太平多久都是个未知数,他魏严便是有那心,只怕也没那胆往龙椅上坐!”
武安侯谢征的名号,在本朝也称得上如雷贯耳,只不过风评褒贬不一。
他生父乃是当年随承德太子亲征锦州,万箭穿心却拄军旗不倒,站着死去的护国大将军谢临山。
他舅舅则是权倾朝野了十余载的魏严。
这样的身世,本身就已极具争议,偏偏他又是他舅舅养大的,朝臣们便都视他为魏党。
谢征的手段,也的确铁血残至极,跟他舅舅如出一辙。
他十七岁那年夺回锦州的成名一战,世迄今提起都还胆寒不已,据闻他攻下锦州后屠城,连稚儿都不曾放过,麾下的八百亲骑,甲胄全被鲜血染红,世
从此称他那八百亲骑为血衣骑。
北厥更是听到他名号便闻风丧胆,自前朝便被北厥占了去的辽东十二郡,亦是他收回的。
凭着身上的赫赫战功,他弱冠之年便被封为武安侯。
以武安天下,历朝历代,得此封号的也仅他一而已。
魏严手上就是有他这么一把锐不可挡的刀,才能居宰相之位架空皇权,把持朝政至今。
朝臣们一面抨击谢征是魏党,一面又指望着他镇守疆域。
甚至有断言,他若驻守疆域,则天下可安;他若意在朝野,则乾坤将
。
此刻樊长玉骤然听到那书生说“没了武安侯镇守西北大关”,心中只觉怪,有先她一步问了出来:“武安侯怎了?”
那书生道:“你们还不知?崇州一战后武安侯生死不明,不过他徽州的兵权都已叫魏宣接管了去,想来已是陨了。”
在场不免一阵喧哗,更多的是质疑那书生所言真假的。
世皆憎武安侯乃魏严手中刀,也惧他视
命如
芥杀
如麻,但同样不可否认的是,他乃大胤朝西北一柱。
这一柱折了,不知大胤朝中还有何能顶起西北这片天。
书生被众七嘴八舌质问得回不过来,负气道:“你们若觉着我所言是假,那便自己打听去,看西北是不是刚换了节度使!”
樊长玉听了一耳朵的家国大事,回家路上都有些忧心忡忡的。
蓟州挨着崇州,若是战火蔓延到了蓟州,她带着胞妹还不知往哪儿逃难去。
想到言正就是从崇州逃难过来的,樊长玉觉得自己回去了可以问问他,说不定他知晓一些关于武安侯在崇州战场上的事。
崇州不过是一反王叛,怎地就让大胤战都折在那儿了?
再转个弯就要到巷子了,她碰上一名住在巷子里的
,热络打招呼:“陶婶这是去买菜?”
夫点了点
,却欲言又止,色瞧着颇有几分怪异。
第章 好一霸
樊长玉觉着怪,正要继续往家走,那夫却色微妙道:“赌坊的
又去你家了,你夫婿……”
眼前的影一晃,樊长玉从墙边
起根扁担就急步冲向了巷子里。
没料到樊长玉
急成这样,喊道,“你夫婿没伤到,是赌坊的
被他打瘸了!”
奈何樊长玉已经跑远了,没听清。
她远远便瞧见自家门又围了不少看热闹的
,心中顿时一紧,捏着扁担的手都大力了几分,喝道:“让开!”
围观的看到她提着根扁担往这边冲了过来,连忙往两边退。
恰好此时那赌坊小目金爷拄着根长棍,凶恶煞咧着嘴从被拆掉了大门的樊家大门
走了出来,看到气势汹汹的樊长玉,尚不及反应,就被一扁担给打得侧飞出去,倒地不起。
樊长玉手中扁担拄地,看向自家院子里正想放狠话,却见一众赌坊打手面露惊恐望着自己,拖着条腿往外爬的姿势也改为了往里缩。
但里边屋檐下方的太师椅上,还坐着个手持拐杖,面色翳的冷峻男
。
进退两难的赌坊打手们瑟瑟发抖在院中挤作一团,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在此时却仿佛成了地里黄的凄惨小白菜。
樊长玉:?
她不可置信般看了看坐在檐下的男,这些
都是他打的?
他伤成那样,走路都得靠拐杖,还能动武?
门看热闹的邻居以为樊长玉还想再把
打一顿,赶紧劝道:“长玉别打了,你夫婿已经把
打过了,这一个个的,腿都折了!还不知要赔多少药钱呢!”
樊长玉听说要赔钱,忙一把将倒地装死的金爷揪着衣领给提了起来。
金爷吓得面如土色,挂着摔出的两管鼻血告饶道:“樊大姑娘,樊大姑娘,您大有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