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派
去寻樊大，都没用王捕
的，其中意味已经很明显了，王捕在这事上是半点帮不上忙的。
离开了值房，樊长玉继续回公堂等，但足足半个时辰过去了，去寻樊大的衙役还是没回来。
县令等得不耐，命去催，又过了半个时辰，衙役们才用担架抬着个盖了白布的回来了。
樊大媳
刘氏和樊家二老一路跟着，哭声震天。
显然那盖着白布的是樊大。
樊长玉面露惊愕，樊大死了？
围在县衙门
的百姓也议论纷纷，目光不断往樊长玉身上扫。
樊大欲图谋她家产，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死了，任谁也忍不住多想。
“怎地就在对簿公堂这
死了？”
“樊大体壮如牛，寻常想害他
命只怕没那般容易……”
樊长玉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些形形色色的目光，微微抿了抿唇，心同样惊疑万分。
谁杀的樊大？
她脑海里下意识闪过几前言正说的了结樊大的话，不过很快就被她否定了。
且不提言正伤势加重，这几屋子都鲜少出，单是他已教她背熟了公堂上可能会用到的所有律例，就不可能对樊大下手。
再者，他只是假
赘与自己，跟樊大无冤无仇的，压根没理由杀他。
县令听说原告樊大死了，官帽都没戴稳就匆匆从耳房出来，胖得只剩条小缝的眼里露出惊骇之色，似没料到一个分家产的案子，竟能演变成一桩命案：“这……这是怎么回事？还有没有王法了？”
前去寻樊大的一个捕快恭敬答话：“回大的话，卑职等寻到樊大牛时，他已气绝多时，身上有多处刀剑伤。”
县令命掀开盖在樊大身上的白布，只一眼就吓得脸上的肥
都直哆嗦，忙道：“传仵作！”
樊大媳刘氏伏在樊大尸首旁险些哭得当场晕厥过去，看到樊长玉，整个扑过来向她索命一般：“是不是你杀的！是不是你？”
樊长玉后退一步避开，冷声道：“大伯母可别血
了，我大伯在外面欠了一堆赌债，指不定是落在了哪个要债的手里遭了难，关我什么事？”
刘氏和樊老婆子继续哭哭啼啼，县令被她们吵得疼，让衙役把她们先带下去了。
樊老子下去前，看着樊长玉欲言又止，整个唇都有些发白，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
樊长玉跟樊大有官司牵扯，不可避免地被迫留了下来。
仵作验尸后给出了结果，樊大应该是今早在来县衙的路上死的，身上一共有十一道伤，但真正致命的只有那穿心一剑。
仵作道：“前边那十道子划得极狠，却又刀刀都避开了要害。凶手应是常年用刀剑之，这几道伤若不是为了寻仇报复，瞧着像是在审讯什么。”
这个答案让樊长玉眉一蹙。
审讯？
能审讯樊大什么？
他还钱？
可目的若是他还钱，那也就不可能杀他了。
一时间樊长玉只觉心迷雾重重。
不过樊大既是在来县城的路上遇害的，樊长玉倒也能洗脱嫌疑了，她那会儿也在赶路呢，赵家老夫妻和牛车车主都可作证。
师爷却并不打算放过樊长玉，对县令道：“大，樊大姑娘虽有不在场的证据，但万一……是她买凶.杀呢？听说她同临安镇上的街痞金老三那伙可走得近。以防万一，咱们要不还是派去她家搜寻一番？”
这过大年的突然来了桩命案，县令也觉着晦气得紧，此事涉及命案，他也顾不上心里那点小九九了，点了办案多年经验颇丰的王捕：“你带去搜！”
樊长玉身正不怕影子斜，去的又是王捕，她和师爷那黄鼠狼一样的目光对上，半点不怵。
-
一众衙役到了镇西的民巷，北风这会儿刮得正大，一名衙役使劲儿嗅了嗅：“谁家杀猪了吗？好浓的血腥味。”
王捕也闻到了，但樊长玉家就住这边，她又是以杀猪为生，一时间他也没往别处想。
等打开樊家院子的大门，看到那一地死尸时，饶是京城接触各种命案的捕快们，也齐齐变了脸色。
一地的死尸，鲜血直接染红了满院还没来得及清扫的积雪。
王捕和樊长玉父亲是故
，知晓她家中还有个胞妹，没在院中发现小孩的尸首，忙进屋去看。
步上台阶就见堂屋门仰躺着一个被什么钩爪抓碎了脖子的，地上还掉落着几根鹅毛大小的翎羽，门上也有刀剑劈砍过的痕迹。
王捕心中一个咯噔，又往里屋走，北屋的地上也倒伏着一个死透的，背后还钉着一把菜刀。
看砍的位置，应该是正好砍在了脊骨上的，偏偏那菜刀几乎没过了刀刃的三分之二，显然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