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点了,才带着大夫去厨房煎药。
安药煎好拿过来,谢征照旧捏开樊长玉下颚,一勺一勺给她喂了进去。
左手食指上那两排血模糊的牙印,此时才泛起了丝丝痛意。
他喂完药瞥了一眼,没做声。
亲兵倒是递上了金创药:“侯爷,您手上的伤涂些药吧?”
谢征没把这样的小伤放在眼里,只道:“不妨事。”
亲兵拿着碗退出去时,偷偷打量了床上昏睡的樊长玉一眼,心底暗自掀起了惊涛骇。
这子容貌虽好,但也还称不上绝色,怎地就让侯爷上心成了这般?
不过回想起她单手把一个成年男子拎起来扔出去老远的画面,亲兵又突然打了个寒颤。
这臂力,怕是同他们侯爷不相上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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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安药后,樊长玉后半夜的确睡得沉了许多,也没有再发热。
谢征枕在床边浅眠了两个时辰,天刚放亮时,门外便响起了极轻的敲门声。
他来看了一眼床上,见樊长玉睡得颇沉,拿上一旁矮凳上的大氅几乎没弄出动静出了房门。
屋外的亲兵见他出来,忙压低了嗓音道:“侯爷,查到随元青的下落了,他果真躲在清风寨!清风寨被捣时,他便带着一部分清风寨的趁
从后山的小路逃了出去,现已被咱们的
到了岩松山上。”
谢征眸子里全是冷意:“守住下山要道,放猎犬进山,且看他能躲到几时。”
亲兵面色难掩激动之色,抱拳道:“属下这就去办!”
一阵寒风拂过,谢征看着垂落至自己脚边的一片凝着霜雪的枯叶,忽道:“今刮的是西南风。”
亲兵尚未明白他话中意思,便听他道:“在上风熏浓烟,顺道把那山匪
子的尸首一并带过去,鞭尸。”
亲兵一惊后,脸上喜色更甚:“属下遵命!”
在岩松山下鞭清风寨大当家的尸,躲在山上的清风寨余孽只怕胆都给吓了。
用浓烟熏得他们够呛之际,才放猎犬进去追,不愁不出躲在岩松山的山匪余孽,届时只要守在各大下山要道,便是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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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大雪天,岩松山上却是浓烟密布,几大摞松柏枝燃烧升起的浓烟被风带着往山林处飘,猎犬穿梭在密林里,犬吠声此起彼伏,仿佛是追逐猎物的豺狼。
躲在山上的山匪被撵得四处蹿,一出现在山道上就被早早埋伏好的官兵给包了饺子。
只是等山上的浓烟都散去,官兵们清点落网的山匪数时,却并不见随元青,也不见清风寨那名
匪。
带兵的小将拿刀抵着一名山匪的脖子喝问:“秦缘和闫姓匪在何处?”
山匪求饶道:“小的不知,烟一放起来,大家伙儿都被熏得受不了,又被狗撵着,在林子里跑散了。”
小将眼见问不出什么,只得派进山去找,却只找到两名被割喉后扒掉了甲胄的官兵。
小将看到尸体沉骂一声:“坏了!快往山下追!”
一处山脚下,流水潺潺,从官道上驾马狂奔了几十里地的两名官兵打扮的,终于一扯缰绳停下,从马背上翻滚下来便冲到河边,也不顾岸边的积雪,直接趴地上牛饮了几
沁凉的河水。
其中一伏跪在河岸边,竟是突然突然呜呜哭了起来。
嗓音尖细,明显是名子。
边上喝了几水便仰躺在雪地里喘气的男子,并没有出言安慰的意思,缓过劲儿后,便把身上的甲胄解下来,扔进了河里,爬起来后大步朝着战马走去。
啼哭的子见他似乎要一个
走,惊得哭声都卡住了,忙追上去:“秦大哥,你去哪儿!”
这二正是杀了两名官兵换上他们衣物从岩松山逃下来的随元青和闫十三娘。
随元青正要翻上马背,却被死死扒拉住了一条胳膊。
他垂眼打量这泪眼朦胧望着自己的子,她身形在
子中也是偏高挑的,五官算不得好看,脸上还有山里姑娘常年冻晒的浅红,放长信王府里,顶多能算个粗使丫鬟。
他以为自己喜欢上了这类会些武艺又野难驯的
子,但就目前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让他心痒痒的,只有那个。
他生着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尤其多。
此刻挑起唇角,却是把闫十三娘拽着自己臂膀的手一点点扳开了去:“天下之大,自有我的去处,就此别过了。”
嘴角的笑,明明凉薄至此,却也是好看的。
闫十三娘呆住了,反应过来时已死死拽住了随元青,指甲隔着衣服都似要陷进他皮里,近乎癫狂地质问他:“什么意思?你要抛下我一个
走?”
随元青浅浅一挑眉,似乎觉着她问这个问题太蠢了些,痞笑了声:“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