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的。
老
哼了声道：“还用这蠢法子去看修坝的进度，老夫且告诉你，开春第一场
雨来临前，那堤坝必须得完工。”
樊长玉不解：“为什么？”
老斜她一眼，“你一没给老夫
束脩，二没磕敬茶拜老夫为师，扯着四书上死板的东西问老夫也就罢了，这些老夫为何要教你？”
樊长玉“哦”了一声，也实心眼地就不问了，啃起递给老他不要的那只肥得流油的
腿。
老瞧见了，气得瞪眼道：“你个憨猪娃，也就这点慧根了！”
樊长玉被他骂得莫名其妙，又不好跟一个满白发瘦筋筋的怪脾气老较劲儿，抿唇往边上摞开一步，继续啃腿不搭理他，无声表示对他骂自己的介意。
老更气了，整个胸
都在起伏，喝道：“没茶你连磕都不会了吗？”
樊长玉终于反应过来，老方才说那话是让她拜师的意思。
樊长玉自个儿几斤几两，她心中还是有数，纠结了一会儿，婉拒道：“我其实不是那块读书的料，不过我娘从前说，多读书总是没错的，这才一知半解地看那些书。让老
家您白教我，我也挺不好意思的，我被官兵收走的包裹里有银子的，要是放我们走的时候，把东西都还给我们，我给您补束脩好了。”
主要是拜师了，自己往后就得一直照料这个老了，樊长玉听他骂了他那学生那么久，觉着约莫是他从前指望他那学生给他养老，结果他学生忘恩负义了，所以他才想重新给他找个养老的。
但自己还得去找妹妹，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自然也没法一直照顾这老。
老听出他主动收徒被拒了，瞥着樊长玉，倔脾气上来了，哼笑道：“你知道多少一掷万金求老夫收徒，老夫都不收吗？”
樊长玉已经啃完了那根腿，捏着骨震惊道：“当夫子这么赚钱的？”
老：“……”
他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被气得通红，闭上眼怒道：“罢了，罢了，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樊长玉想到同样孤苦无依的赵家夫
，知道这老生这么大气只是因为自己不肯拜他为师后，又觉得这怪脾气老挺可怜的，他脾
不好，膝下又没个儿
，想找个给他养老送终的还挺难的。
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言正，忽觉言正那身臭脾气，简直和这怪老如出一辙。
要是言正因为嘴
太毒了，也孤苦伶仃一辈子，老了该不会跟这老一样吧？
樊长玉打住脑子里葩的想法，看了一眼冷着脸不愿再跟她说话的怪老，把烧扯下一半，放进他装馒的碗里，叹了气，拿着剩下的烧回子休息的营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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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春雷炸响，大雨瓢泼而至。
汇聚在地上的雨水越来越多，樊长玉看着那透过门窗缝隙照进来依然雪亮得刺目的闪电，听着外边盖过一切的雷声和营房里孩童嘈杂的啼哭声，总觉着心中有些不安。
她坐起来，脚一下地，就感觉踩进了水洼里，竟是营房里的地面都积了雨水。
想到那老说的春洪前，堤坝一定会修好，樊长玉回忆了下自己白天下午背着土石去堤坝那边看到的
形，觉着和那老说的差不多。
她盼着最好是明天，这些官兵就能放她们走，但在雨和雷声掩盖之下，外边似乎又隐隐还有其他动静。
樊长玉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披衣起身去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