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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与杀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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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与杀猪刀 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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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把脉,看得樊长玉一颗心突突的。

好一阵,军医才收回手道:“樊姑娘,你夫婿这病症凶险得紧呐!”

樊长玉忙道:“军医,还请您救救他!”

军医捋着山羊须为难道:“他咳血咳成这样,想来之前的伤,还是在肺部积了不少淤血,必须得滋润肺,外加失血过多又肝火旺,还得养血止血。我且先下几味药给他煎服下去,但后身边最好是时刻有看着,以免他在昏迷中咳血,呛血而亡。”

樊长玉现在整个都后怕不已,忙道:“我会寸步不离看着他的。”

军医下去配药去了,樊长玉看着躺在一片血色中的谢征,鼻尖也开始泛酸,心中不可避免地自责起来。

言正重伤未愈,自己昨置什么气,作甚说以后都不来这边了?

言正要是就此有什么好歹,她可能会内疚一辈子。

公孙鄞一见樊长玉脸色,就知这苦计是成了,适时出声宽慰道:“樊姑娘莫要太过担心,言小兄弟定会吉天相的。”

樊长玉一进帐,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谢征身上了,此时才发现公孙鄞也在,道:“公孙先生也过来了?”

公孙鄞说起谎话来脸不红气不喘:“言小兄弟突然咳血,小五一时慌了,正巧我在附近巡营,便让他先去寻军医,我替他看着言小兄弟片刻。”

樊长玉代谢征向公孙鄞道谢,公孙鄞笑道:“都是我大胤上阵杀敌的好儿郎,留得命才能继续护我大胤河山,有何言谢的。既然有樊姑娘守在这里,我便不多留了。”

送走公孙鄞后,樊长玉搬了个小马扎坐到谢征床边,闷闷道:“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大概是离得太近了,樊长玉闻着那披风上的鲜血味,突然用力吸了吸鼻子。

她经常杀猪,对猪血的味道很敏感,这些子又刀舔血,对血的味道也不陌生,这被褥上的血,不仅腥味重,怎么还有一淡淡的毛味儿?

她凑近了些正要仔细闻,“昏迷多时”的谢征忽而长睫轻扇,虚弱掀开了眸子。

樊长玉瞬间把什么都忘到脑后去了,惊喜出声:“言正,你醒了?”

谢征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才道:“你来了。”

嗓音碎喑哑,像是咳得太厉害伤到了喉咙。

只这么一句话,又说得樊长玉心颇不是滋味,她给他掖了掖被角道:“军医说你咳血是内伤,需要好生调理,以后我都守在这里,你安心养伤就是。”

谢征苍白的唇上沾着血色,愈显孱弱,缓缓道:“我听说了你在蓟州的事。”

樊长玉不知他说这些是何意,一时没做声,只听他有些吃力地继续说:“经历了这么多,你早已不是当初临安镇上那个只知杀猪买的寻常子,你归来后,一味指责你,是我不对。”

听他又一次因为昨说的那些重话道歉,倒弄得樊长玉愈发羞愧起来,垂下眼闷声道:“你教训我的话没错,我和下山的那些将士能全身而退,只是运气好,如果不是阿七兄弟及时搬了救兵来,可能我和那些去抢敌营的将士,都得被踏死在反贼的马蹄下。”

她做足了心里准备,终于有勇气抬直视谢征道:“被你教训后莫名其妙生你的气,是我心胸狭隘,我会改的。”

这一刻她满心都是愧疚,见谢征唇边仍有不少血迹,出门就要打热水来给他擦洗。

谢征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眉轻拧。

怎么扯到心胸狭隘上去了?

等谢五端了煎好的药送来,也是樊长玉接过一勺一勺喂给谢征。

从反贼营帐里薅回来的那件厚实披风,谢征当做了被褥,眼下沾上了血迹,樊长玉知道他净,回自个儿住的地方,把她和长宁晚上盖的那件披风拿过来,先给谢征盖着,准备把染了血污的披风和谢征身上那件血衣一起拿去洗掉。

谢五生怕樊长玉在洗这些时发现什么端倪,抢着拿去洗了。

到了晚间,樊长玉要守着谢征,又不放心长宁一个在帐中,眼瞧着这边军帐里还有多余的军床,就把长宁也接了过来,让长宁跟着自己一起在这边睡。

她重新铺床时,困惑道:“几个伤兵营帐里都挤了不少,怎地这边空着这么多床位没送过来。”

几个军医避着谢征都来不及,又哪里敢把伤兵放这边军帐来。

山上不管是灯油还是蜡烛都宝贵,一到夜里,所有的军帐里几乎都是燃火盆子照明。

火舌舔舐着夜色,谢征半张脸都镀上一层暖黄的火光,清隽的眉眼好似墨笔勾画,脸部廓线条分明,他微侧着,看着铺床的樊长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知,兴许军医们自有安排。”

樊长玉对军营里的管理也了解不多,没再思这个问题,铺好床让困得直打瞌睡的长宁睡下后,对谢征道:“你夜里要喝水或是要起夜,就叫我一声。”

谢征听到“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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