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究下去就忘了时辰。”
贺修筠闻言愈发好了些：“什么兵书，竟让樊将军看到如此忘我之境？”
得亏她前些
子真真切切看过了谢征给她的那几本兵书，此刻才能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惭愧，看的前朝卫国公所注的《尉缭子》。”
虽然谢征在那注解之上，又添了许多新的见解。
贺修筠道了声“难怪”，笑言：“卫国公所注的《尉缭子》现已是孤本了，樊将军得此宝书，无怪乎废寝忘食。”
樊长玉对这些兵书兵法的渊源还不甚了解，没料到谢征随手递给自己的竟是这般贵重的书，心中诧异之余，连道了几声“惭愧”应付贺修筠。
怕他继续追问，又忙看向唐培义：“已确定是魏严的
劫的狱吗？今早朝上可有议及此事？”
怎料唐培义听得她这番问话，却是把
扭做一边，重重一叹。
一旁的郑文常道：“大理寺那边联合了五城兵马司的连夜搜查，但什么证据都没拿到。今晨韩尚书家的公子还被割了舌、挖了眼吊死在自个儿房间里，韩尚书在金銮殿上痛苦流涕求陛下做主，说自家儿子肯定也是被魏严害死的，只因前两他儿子同魏宣发生了些
角。奈何也没拿到证据，压根治不了魏严的罪。”
樊长玉眸色当即就是一变。
魏宣同韩尚书家的公子发生了角，把痛殴了一顿，昨夜赵询禀与谢征时，她就知道了。
可韩尚书家的公子，会在昨天夜里被割舌挖眼吊死在房内，却是她没想到的。
手段如此残忍，是魏严在向满朝文武宣告，他这权相，还没做到吗？
唐培义苦笑道：“大胤的皇权，早就名存实亡了……当今圣上……哎……”
他虽没多言，但在场几都知道他未尽之言是什么。
齐昇不过是魏严扶上龙椅的一个傀儡，他如今都还指望魏严来帮他保皇位，又岂会治魏严的罪。
贺修筠想起父亲的死，放在桌上的两手不自觉攥成了拳：“李家若真找到了承德太子的后……”
唐培义当即打断了他：“子甫。”
子甫乃贺修筠的字，他闭不再言语。
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哪怕是只猴子，只要他穿上了那身龙袍，谋逆便是诛九族的大不敬之罪。
唐培义岔开话题道：“行了，同魏严的这场较量，还没到到的时候。这几年战事吃紧，国库亏空，宫里传了话，庆功宴合到年宴一起办，你们今都别外出了，晚些时辰宫里会来替你们量裁衣尺寸。”
-
回去的一路，樊长玉都忧心忡忡的。
谢征在李家弹劾魏严时，就说过魏严肯定还留了后手，如今在这节骨眼上，他还敢命手底下的直接杀了一朝中三品大员的儿子，行事可以说是狠辣又狂妄。
他是看准了大理寺拿不到证据，没法治罪于他，还是当真狂到了，就算大理寺证物证在手，他也不放在眼里了？
若是前者，说明魏严行事还有所忌惮。
若是后者……魏严蛰伏了这么久，谋划的事不免就让胆寒了。
郑文常慢了她一步出来，叫住她：“樊将军留步。”
樊长玉暂且敛住思绪，回过问道：“郑将军有事？”
郑文常沉默寡言，却是个刻苦的
子，他在贺敬元的门生们里，姿质不算是最好的，但因为勤奋刻苦，为又忠厚正直，才颇得贺敬元看中。
他有些腼腆地道：“末将冒昧，想借阅樊将军手上那本卫国公所注的《尉缭子》一。”
似怕樊长玉还没看完舍不得这宝书，他连忙又道：“借一晚也行，末将誊抄完了，明早便还与樊将军。”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樊长玉哪有不借之理。
她道：“成，回去后我便让把书送去郑将军院子里，将军不必急着还我，慢慢誊抄便是。”
孤本宝贵，时常有抄书流传相看的。
得了樊长玉这话，郑文常心中似有一块大石落下，道了谢这才红光满面地回去了。
樊长玉回去，从房间里找出了那书便让谢五给郑文常送去。
正巧宫里来量她裁衣尺寸赶制朝服的嬷嬷也来了，樊长玉张开手臂任她们用软尺量，却发现这跟自己寻常做衣服时，那些裁缝娘子量尺寸不一样。
尚衣局的嬷嬷量得要多
细有多细，上至额，下至脚脖子，还有肋下那一圈也给量了一遍。
量脚脖子樊长玉猜测是订做官靴的，但这围，她乃武将，又不用戴官帽，量脑袋做什么？
樊长玉是个率直的子，当下便问了。
负责量取尺寸的嬷嬷是个不苟言笑的，但也不敢在樊长玉这个三品武将跟前白摆谱，恭敬道：“将军还有一身二品诰命的翟服也需裁制，这围是制凤冠所用。”
诰命夫身上那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