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的居高临下看着唐培义和贺修筠,冷嘲道:“报仇?报什么仇?当年若不是丞相从灾民堆里把他贺敬元捡回去,他还在雪地里同野狗抢一碗馊粥,哪来今
的风光?”
贺修筠捂着绞痛的腹部,含恨盯着他,艰难出声:“这份……知遇之恩,我父亲也用了大半生替魏严尽忠,他魏严……凭什么杀我父亲?”
马背上的冷笑:“就凭贺敬元若还活着,那你贺家如今就不是加官进爵,而该阖府下诏狱!”
他不愿再废话,扬锏挥下欲直接取贺修筠命,空气中传来一声重兵相撞的闷响。
一柄刻着穷纹的长戟截住了金锏。
那抬首看向马背上单手持戟截他兵刃的冷峻青年,咧嘴笑了起来:“小侯爷的武艺这些年倒是
进了不少,没丢谢大将军的脸。”
再听魏严的提起谢临山,谢征眼底似藏了一柄冰刀,但他一个眼都没多给这
,只吩咐唐培义:“带他走。”
唐培义和贺修筠都已负了伤,知留在此处帮不上什么忙,便彼此搀扶着暂且往安全的地方退。
那收回被谢征截下的那一锏,活动了下手腕,含笑的一双眼里带着刀锋般凛冽的杀意:“魏胜不才,好歹当过几年侯爷的武师傅,今
便向侯爷领教了。”
他是跟在魏严身边最老的那一批死士,很久以前就被赐予了魏姓。
话落手中金锏不知按动了什么机关,竟由锏变换成了九节金鞭,铁锁连着每一节金鞭,如毒蛇吐信般直直朝谢征甩了过去。
谢征冷眼瞧着那黄金蟒一样的金鞭近,都没提戟去拦,只在快抵达面门时,才一侧身躲过,同时出手如闪电,一把截住了那节金鞭。
魏胜用力一扯,发现同谢征角力相当时,也没露出什么诧异的色,反而冲着谢征笑了一笑。
下一瞬,那金鞭接处,横生出许多金钩倒刺,谢征握着金鞭的那只手,顿时鲜血淋漓。
九节鞭在兵器中素有毒之名,不少
以此为暗器,魏胜用金锏改良出来的九节鞭,更为甚之。
他不以为然道:“在下教给侯爷的最后一课,便是规矩只用在守规矩的身上,对于不守规矩的
,讲规矩与道义,就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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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有着金吾卫的火器压制,李太傅和齐旻手中的两营马很快落了下风。
齐旻的影卫眼见下方谢征也没从魏严那里讨着好,当即道:“殿下,卑职等护送您逃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多年经营,在今毁于一旦,再想东山再起,不知是何
了。
齐旻牙关咬得紧紧的,含恨挤出一个字:“撤!”
说是撤,但几乎也是无路可撤了,堵在宫门内夹道两侧的,是五军营两大营和金吾卫的马,宫城外又是三千营的骑兵。
齐旻身边的护卫一个个倒下,纵有武艺高强的影卫开路,前进也变得格外艰难。
李太傅被甩在了后边,在朝堂喜怒不表于色了十几载的,此刻也白着脸有些惶然地唤他:“殿下!”
齐旻只回看了一眼,便跟着自己的影卫继续前行了。
一枚炮火自炮膛中出,飞过冗长的宫门夹道,直直朝着齐旻一行
落下去时,齐旻只觉整个世界都是喧哗声,但他又什么都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