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来。
对他们来说,自己饱读诗书还未得正经官做,而一个十几岁,不过懂些谶纬之术的居然做了太史丞,实在是不公。又觉得姜沃走的不是正路,尤其还是姑娘家,简直荒唐嘛!
于是都不肯跟她谈。
面对这些目光和态度,姜沃依旧泰然处之,拿出训练几年的‘孤云野鹤’状态,认真端了起来。
*
这是她第一次走出太史局,参加朝廷组织的诗会。
感想便是:果然还得是我大唐啊。
后世‘男尊卑’越发明显后的朝代,被所谓‘礼法’浸润太
的朝代里,
出嫁前会被教导,出嫁后要好生服侍公婆丈夫。
服侍二字便知,妻子名义上是主子,实际上在男主子跟前,也不过是
才。
而此时的大唐,则好多了。
姜沃斟酌了一下,在这里男眼里,
不至于是
,应当是‘佐’。
正如隋文帝杨坚怕独孤皇后怕到离家出走一般,本朝也有好多位宰相都是出了名的妻管严。而这种怕的前提,便是把妻子放在跟自己平起平坐的位置了,只是内外之分。
所以长孙皇后可以就处置朝臣劝皇帝,可以在玄武门之变时就站在夫君左右勉励将士,依旧是贤后的代表,而不是被斥为‘后宫政’。
也正如房玄龄负责主编的《晋书·列传》,他挑出的堪为天下典范的
子,是能够在政事上辅佐丈夫羊耽的辛氏,是能够为退敌出谋划策的武昭王后——而不是守着贞洁牌坊,被
看一眼就跳井力保清白的
子。
他们是认可子有才有胆识的。
当然大唐也有他们的局限,那便是子只能是‘佐’。哪怕是长孙皇后、独孤皇后,朝臣们知道皇帝会与妻子商议政事,但也只限于此。
以独孤皇后的家世、本事,也只能陪着隋文帝同辇,到朝堂外就得停下,只能让宦官在里
候着听着,等夫君下朝再一同回去。[2]
至于隋文帝会不会私下把朝事都给妻子说一遍,与她商讨意见并没管,但皇后不能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