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看看先生,然后去……”
两出门的时候,还在计划今
的摸鱼行程。
然而很快就发现,摸鱼是不可能了。
马蹄声‘嘚嘚’急切而来,看清来时,崔朝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来是他留在家中的小厮阿余。
他显然是到处在寻崔朝,终于找到自家公子时,激动的双眼放光,几乎是连滚带爬下马:“是东宫一早递出来的信。”
信密密的封着,姜沃看到封处印着太子的私章,显然是不欲途中被
看到。
崔朝接过来也是先检查了下有无被拆开的痕迹,这才撕开外封,将信取出来看。
然而这一看,色难得骤变,立刻递给姜沃。
姜沃接过来一目数行看完,书信是太子亲笔:“昨父皇出宫往弘福寺去与玄奘法师论佛法,起驾回宫的路上有一百姓持手书冲撞圣驾,原以为是有冤要诉,谁知此
竟是上书‘请上致政于皇太子’。”
姜沃:!
上致政于皇太子?那就是让二凤皇帝退位去做太上皇,让太子即刻登基。
这样的敏感时刻,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封要命的书信!
太子的笔迹倒是还从容,看起来不,但姜沃还是察觉到墨迹
重,显然太子写这封书信的时候,心
也不甚平静。
“父皇当即已命拿下此
。”
“齐州段志冲,数
前
京。”[]
两看过太子手书,姜沃将信递还给他:“我这就回宫。”
她踩着马凳,两步上了马车。
崔朝则立在车下:“那我就先不回去了。那段志冲既然是齐州孤身
京,必然是住在逆旅中,进京后等陛下出宫的这些天,也不会不吃不喝——我去查一查,看能不能查出什么底细来。”
**
立政殿。
皇帝手里还拿着这封手书在看。
“太子既已监国,上可致政以专心保摄……”
他甚至还有心念出来,念了几句,见太子在旁边眼圈红红的,就招手道:“稚
过来坐。”
李治走到近前,低声道:“父皇,儿子不知这件事,亦绝无此心。”
可这个时机选的也太巧了——太子已监国近一年,并无差错。且就在最近,太子还刚向皇上上书,要给先皇后修大慈恩寺,天下正在
称赞太子的孝顺。
偏就这时候递上这样一封书信。
皇帝刚要开,长孙无忌便到了。
进门便道:“臣恳请陛下先彻查此事,再杀此居心叵测之!”这真是诛心之行。
皇帝见他杀气腾腾,倒是笑了。
“查?查不出来的。”
他点了点桌子,示意长孙无忌把这封手书拿去看。手书下,还有昨夜殿中省审讯过的结果。此事朝臣们虽有耳闻,也很迫切知道后续,极想知道此事会不会冲击太子的位置。
但对三司来说,皇帝将带回宫里审问,可是让他们大大松了
气。
不然,这要是审出来,是太子迫不及待登基,所以找个上书请皇帝退位,他们也别活了。
长孙无忌见皇帝这般色,也只好把满腔杀意压下去,上前拿起一摞纸页皱眉细看起来。
而皇帝则把太子拉到身边坐下:“稚,不许再哭,更不许慌。做太子若是连这点明枪暗箭都受不住,将来怎么办?”
“你昨夜是与朕一起看了殿中省的审问卷宗,先与朕说说,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李治先接过父皇手里的帕子,擦去眼泪,眼圈倒还是红的——但他自己知道,这眼圈红的,是被怒火烧的。
李治收了绪,顺着皇帝方才的话往下说去:“父皇方才说查不出真正的主使
,我觉得也是如此。”
“昨夜儿子也亲眼见过此,他不过一被
利用而不知的愚
。”李治语气不无嫌恶。
他昨夜亲自看着殿中省的审讯。
段志冲是真觉得自己是那种‘敢于为天下之先’勇气冠绝当世的。
他觉得自己作为大唐子民,既然知道皇帝已老,太子又素来仁厚,不似皇帝这两年总兴刀兵对外征战,那么便应该站出来大胆的说出所有都不敢说的正义之言。
“就像是夏的虫,以为世上只有夏
,哪里懂一年四季的风光。”
段志冲以为自己‘知道的’‘世皆醉他独醒’的这些想法,估计是被有心
给灌输进去的。
后面纵的
,看中的估计就是他这种大胆的愚蠢。
哪怕是被律法送上断台,段志冲也会觉得自己敢于冲撞御驾,递书直言,敢以平民身
迫当今皇帝退位,绝对是名垂青史之死呢。
这种,真是!
李治从昨夜到现在,没吃没喝,本来就不太舒服,再细思段志冲之,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