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太史令,她观的星象卜算的卦象,您敢信吗?
在皇后的疑问中,姜沃对帝后行礼道:“陛下、皇后娘娘,臣与武婕妤是相识于掖庭微时,然凡有太史局公事,臣自秉公无私。从前如此,之后亦如此。”
皇帝颔首:“姜卿之言,朕信得过。”
萧淑妃闻言继续痛哭起来,觉这世上真是没有天理了!
知接下来皇帝肯定要料理后宫事,姜沃跟文成就上前先告退。
皇帝还带着和悦色关怀了文成公主几句,这才让一先退下。
出了淑景殿,文成便与姜沃道:“改我再进宫,你先去看武婕妤吧。”
姜沃与她作别,便往宫正司去。
媚娘一定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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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正司。
媚娘确实在这里。
在淑妃宫里定点拆迁完毕,媚娘就回来了。
她回来时,陶枳也正望着屋内一片狼藉眉锁道:“我说累了,正是如此。”
陶枳从前是在长孙皇后、以及之后的韦贵妃手下做事的,从那般水准的领导,一下子到如今境遇,实在是累了。
还自嘲道:“我宫正司就是掌掖庭戒令之署,结果宫门下钥后,倒是被妃嫔堵着门被抄家。”
媚娘劝了陶枳回去:“姑姑不必管此事了,给我吧。”
媚娘走进屋子,先捡起地上的几本书——自从她去了感业寺,姜沃几乎也就不回来住了。既然不常回的地方,早将所有笔墨书信都带走了。但难免留下几本外也常见,她们也会随手拿起来看的史书。
她又亲手扶起她们曾经对坐的凳子,捡起地上她们一起焚过香的香炉,点过的灯盏。
半盏灯油腻腻沾在媚娘手上。
最后,她停在被扯的七八糟的帷帐前,眉目微垂,遮去眼底
重怒火。
今早她才得到这个消息,过来看了一眼后转身就走了。
身后严承财要一路小跑才跟上她。
媚娘回到立政殿,先叫了两个立政殿宫去淑妃处,请淑妃膝下皇子公主到立政殿来,只说皇帝召见。
一来此事与皇子公主无涉,一来,她要去力强拆,若是惊了皇子公主,淑妃反要以此哭诉。
待皇子公主到了立政殿偏殿,媚娘也已经点齐了宦官宫,便直接往淑妃处
准式拆迁去了。
皇帝下朝后才知此事,赶到淑景殿的时候,媚娘已离去,就只见淑妃自己在后殿气的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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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沃进门,果然见到正在屋里一点点亲手收拾残局,面色如冰的媚娘。
她走进去,边接过媚娘手里的帐子,边道:“啊,咱们刚走,就被偷家了啊。”
媚娘原满腔怒火,此时倒是被这句话惹得笑了一下。
姜沃松气道:“可算笑了,姐姐别生气了——尤其是不必生自己的气,六月里这样热,万一气中暑了怎么好。”尤其是还忙于拆迁奔波来着。
之后又拿过桌上媚娘随手扔下的团扇,开始给两扇风。
媚娘看着她,才觉心底窝着的那团火,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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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景殿。
皇帝留下一句“淑妃先禁足吧,以后宫务俱不许过问。”的话,就示意皇后跟他一起出来。
皇后显然还不是很想走。
但见皇帝就在门等着,也只好出来了。
“皇后,整饬掖庭事,朕准备给武婕妤。”
皇后一怔:淑妃犯了错,掖庭事不该还给她这个皇后吗?
皇帝原都想离开,见此又停步回来解释道:“皇后可听过老仆欺新主?皇后子端方,整饬掖庭难免为
所欺。武婕妤
细敏,之前又在掖庭住了多年,更适合此事。”
王皇后想起上回在掖庭碰的灰土脸的
形,也就点
。
然后追问起更关心的问题:“陛下说淑妃禁足……要关多久?”
皇帝见皇后没争掖庭事,就颔首道:“此事皇后定吧。”
皇后立刻应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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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庭宫数目极多,
官却少,故而很难整饬。”
陶枳听媚娘接了这个差事,都有些替媚娘疼。
“当年文德皇后在,掖庭各局各司自是一应听归皇后。可后来韦贵妃掌六宫事,便管的不那么多了,心就杂
起来。”
韦贵妃是不好管,也懒得管那么多。
横竖她只是贵妃,这些官们哪怕各有门路各为其主,只要不碍着她,韦贵妃也就犯不着去得罪
。
以至于官们十数年来几乎不曾更换流动——如今各局管事都是做了多年的
官,根
蒂固,手下也都是自己提拔的亲信。
陶枳与媚娘道:“你便是想整饬,也一时换不动这么多——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