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教务处给顾听澜打电话时, 他正在家给小瑶瑶喂饭。
两条腿上还个挂着俩小崽儿,坐在他的脚背上,抱着他的腿让他晃悠着玩。
郝大姐听到电话声响, 见他忙不开就过去接电话。
接完电话, 脸上的表非常
彩。
顾听澜一时无法分辨她是想笑还是笑还是狂笑, 反正忍得很艰难。
“学校来电话,让学生家长到学校一趟。”
顾听澜停住手说:“出什么事了?”
郝大姐说:“小花打, 周文芳被打,需要处理。”
顾听澜听到媳是打
那拨的,放下心说:“严重吗?她打
就够了,没把自己的手打坏吧?”
知道花芽不是吃亏的格, 必定是打赢了,学校无法处理才给他来了电话。
郝大姐说:“都没事,就是把一个同学给揍了。”
她话音刚落,隔壁传来巨大的喊叫声:“老顾!老顾!我媳挨打了!快去学校!”
谢伟民家上个月也安装了电话机,一前一后接到电话, 作为被打那一方的家属, 表现的比打那一方激动的多。
顾听澜把汤匙里最后一米饭炫到小瑶瑶嘴里, 跟她说:“爸爸晚上要晚点回来,你乖乖睡觉哦。”
小瑶瑶说:“妈妈是不是做坏事啦?”
顾听澜摇摇说:“你妈妈是个惩恶扬善的英雄, 爸爸现在就去奖励她。”
小瑶瑶信以为真。
谢伟民又在外面嚎叫。
顾听澜套上便衣走出来说:“别嚎了, 你媳跟我媳
在一起不会吃亏。”
谢伟民闭上嘴一想,也是, 随后开始安排车。
等到他们赶到学校, 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花芽和周文芳被学校的值班老师分开问话, 问完话她俩又凑在一起接耳。
杜凌雯浑身上下都疼啊,仿佛被车轱辘来回碾了几遍。
学校医务室是一位老中医, 给她摸了摸骨说:“骨
没有任何伤害,都是皮外伤。”
老中医给她摸完又给周文芳摸,说的话跟之前一样,也都是挫伤,没什么大碍。
杜凌雯坐在学校办公楼的走廊里,扯着旧手帕的两个角,遮挡住猪一样肿起来的脸。
周文芳的确被杜凌雯掀翻在地上,当时大家都在地上跪着打。花芽薅着杜凌雯的发不放,杜凌雯嘴里叫骂着,手上打不着花芽,伸手把周文芳推到。
周文芳压根都没被摔到,说起来是被掀翻,更像是她顺着杜凌雯的力气自己躺下去的。
奈何周武作证,是杜凌雯把周文芳掀倒在地上,这下她一个后动手的,故意去伤害“拉架”的
,也不占理了。
杜凌雯自己伤的这么重,结果跟周文芳一样是个“挫伤”,她心里满是怨气地跟对面坐着的花芽说:“我肯定不止挫伤,你等我去大医院好好检查出来,必定要你负责到底。”
花芽笑道:“唷,你这是讹上我了呀?那你去检查呗。不过你要记的,我家小芳也未必是个挫伤。你去大医院检查,她也去大医院彻彻底底的检查。你的医药费我支付的起,小芳的医药费你付得起么?”
这一下戳到杜凌雯的痛脚,她兜里也就买饭票剩下的两元钱,多余的一分没有。
她气的在对面咬牙切齿。
周武和胖子俩不想在学校里引来麻烦,俩
在辅导员面前老老实实地把事
的经过说了出来。
花芽和周文芳俩都是
部夫
,涉嫌打架这件事,把分院院长惊动,晚饭没吃就过来找辅导员了解
况。
陈院长推了推眼镜,皱着眉跟辅导员沈老师说:“老沈,当初跟你说工农兵学生跟高考生不能放在一起教学,现在你看看居然闹成这个样子。回
组织开学考试,要是这个杜凌雯的成绩不能合格,就让她回到当地找所大学上,别让她霍霍咱们学校。”
沈老师原本觉得杜凌雯家穷可怜,还想着等到开学让学校给她报销一部分生活费。今天亲耳听到周武和胖子的话,觉得事
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
他认为杜凌雯是专心过来学习的,然而杜凌雯未必是这样想的。
从第一次在学校里,她因为要勤工俭学,申请提前住到寝室,还要求去图书馆自习,沈老师还很为她的求学表示赞赏。
那时候杜凌雯穿的打补丁的衣服,发没有现在这么整齐,却满脸的朴实。他无论如何想不到,怎么跟班上的同学短短接触一天下来,就能把事
闹得这么大。
“我知道你觉得她家境不好想要照顾,但照顾也要分。照顾一只羊和照顾一
狼是不一样的。你听听她跟男同学说的那些话,那叫什么话!我听得都觉得脏了耳朵。这要是传出去,另外两位
同学还要不要做
了?因为自己的嫉妒心去诋毁她
,这并非北大学子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