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生辰，本官祝你芳龄永继，也祝你早
实现心愿，报了大仇。”
说完后，他又冷起了脸，简明扼要地说：“过会儿让小坏给你拾掇一下，晚些时候，本官过来找你。”
春愿耳朵滚烫得厉害，同时也松了
气，她像只煮熟的虾子似的蜷缩在木盆里，低垂下
，懦懦道：“是。”
忽地，春愿伸长脖子，喊了声：“大
！”
唐慎钰刚走到门，停下脚步：“怎么了？”
春愿心里堵得慌，老半天才道：“您能不能把指甲锉得圆滑些？有、有点扎。”
唐慎钰没言语，低看了眼，这些子太忙，一直在路上奔波，指甲是有一点点长了，他朝身后挥了挥手：“晓得了。”
……
被烟花
竹聒噪了整晚的清鹤县，总算安静了下来，空中弥漫着火.药硝石的味道，风一吹，四散开来，百户千家仍亮着灯，
们围在一起，说说笑笑着准备大年初一的饺子，穷苦的打更今儿也趁兴喝了酒，摇摇晃晃地敲着梆子：
“过年嘞，小心火烛！”
朗月当空，葛家小院的大门紧闭，四处透着
死寂，厨房的灶坑里塞着条长木，炭火将土墙映照得红彤彤的，说不出的诡异，案板上码了几十个小土堆似的
药，泥炉里坐着砂锅，正咕哝咕哝地煎着药。
老葛闷站在案桌前，过年了，他还穿那身肮脏的青布棉袍，在外套了件白棉布罩衫，胸那块依稀有几点血。
老葛是那种越喝酒、越清醒的，发数未洗，透着老特有的臭味，眼角有颗黑而大的
眼屎，可手却保养得甚好，净而修长，他将一把锋利小刀
.进发髻里，双手捧起块薄如蝉翼的
面皮，那皮上还带着血，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老葛将皮轻放进事先调配好的药水里，小心翼翼地洗，朝前看了眼，唐大此时正坐在门的小凳子上，他腿长，一条蜷起来，另一条踩在门框上，目光如刀，死死地盯着外某黑暗处，手里拿着只酒葫芦，时不时地喝几，不晓得在盘算什么。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老葛暗笑，自己都快六十的了，一生经历过无数的生关死劫，如今竟被个二十几的后辈小子的煞气所压迫，可是，谁不怕北镇抚司的鬣鹰酷吏？这回办成了这宗差事，怕是唐大又要高升了吧。
正在此时，老葛看见唐慎钰放下酒葫芦，端起个漆盘，阔步朝上房走去。
老葛探着脖子瞧去，上房还亮着灯，才刚他还听见里的春姑娘咳嗽了几声。
哎，估摸着春姑娘今晚又要遭罪了。
……
上房昏暗得很，屋里仍残留着甜甜的香味，氤氲热气退散去，使得桌面上残留层轻薄似纱的水雾，一切显得那样真实而冷漠。
灰色床帘挂在铜钩子上，春愿蜷缩在被子里，手紧紧地捂住发痛的小腹，按道理，她的月事应该在初八前后，大抵这回大痛大悲，又在冰天雪地里跪了许久，着了凉，这才提前来的吧。
那会儿唐大离去后，小坏很快就过来了，帮着她擦身穿衣。
不愧是打小在医馆里长大的孩子，小坏熟稔地给她缝制月事布，还谆谆叮嘱她，这段时间要注意保暖，不要喝凉的，更不要碰冷水，家一定要保持
绪松畅，否则迟早会出问题。
等拾掇好身上后，已经到丑时了，小坏恋恋不舍地去邻居王婶子家睡去了，走得时候还笑嘻嘻道：姐姐你早些睡，赶明儿我给你包饺子吃呀。
多好的姑娘啊。
春愿叹了气，拉起被子准备去睡，谁知刚闭上眼，就听见门外传来阵熟悉的脚步声，唐慎钰，她倒也没在意，听小坏说，昨晚上她昏迷后，大寻了张躺椅，就陪在床边。
左右在他跟前，她早都没有了任何私隐，随意吧，就当他不存在。
想到此，春愿忙翻身朝里，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那步履沉稳，径直朝床这边走来，春愿只感觉床边一沉，进而闻到浓郁的酒味，她打心底里惧怕唐慎钰，屏住呼吸，压根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阿愿，你睡着了？”唐慎钰手隔着被子，按住孩的胳膊。
春愿紧紧闭上眼、抿住唇，佯装睡熟。
“我刚才看见你翻身了。”唐慎钰直接戳
，他面色如常，依旧衣着齐整，便是连发都不曾
一丝，许是喝了些酒，眼里稍微有些醉意，见孩一动不动，他唇角勾起抹冷笑：“我数三声，一、二……”
春愿打着哈切，忙翻过身，循着他的声音，困倦道：“刚睡着了，是大来了么？这么晚了，大怎地还不休息，您这几奔波劳累……”
“起来，喝止疼药。”唐慎钰打断孩的话，他把手里的木盒子放在小矮几上，又往床垫了几本医书，把烛台安放在上面，随之，俯身从背后搀扶起春愿，给她背后点了两个枕，从矮几上端起碗还冒着热气儿的药，吹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