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髻,一步步走向周予安,仰看着这个男
,先是冷笑,忽然又收起笑,手指连连戳他的肩
,问:“是你被背叛了么?是你的孩子掉了?是你叫
扒光了衣服羞辱?还是你被捅了一刀?”
“别碰我。”周予安有些不悦,嫌恶地挥开的手,笑着讥讽:“那你现在不也好端端活着么,受了那么点气就对仇
赶尽杀绝,心未免也忒狠了些。”
“对,我就是心狠。”春愿目不转睛地瞪着周予安:“那你要怎样呢。”春愿上下扫了眼男,手捞起他悬挂在腰间的玉佩,咯咯笑:“听唐大
说过,你们家是军功世家,你爹爹是前一任锦衣卫指挥使,杀的
少了?你当小侯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些死在你家手下的亡魂也在骂你父子狠毒?杀
狂家里竟然出了你这么个慈悲的大圣
,三鬼山附近有个佛寺,要不你把佛爷挪开,你去坐那儿吧。”
周予安明显憋着气,瞪着春愿,不言语。
“哼。”春愿身形晃动,手指指向自己的脸:“我告诉你周予安,敢伤害……”
话还未说完,唐慎钰忽然出手,直接打晕了春愿。
春愿眼前一黑,软软瘫倒。
唐慎钰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
“哥,你听见没?”周予安呸了,说起粗话来:“这臭婊/子竟如此羞辱我。”
“谁让你嘴贱!”唐慎钰骂了句。
他沉着脸,直勾勾地盯着周予安,冷声问:“你怎么找到这地儿的?跟踪我?”
“没有没有!”周予安面含愧色,低承认错误:“对不住哥,自打那天衙门庭审后,整
就不见你踪影,前儿晚上我见你拿着锄
偷偷摸摸出城,还当你去处理尸首,想着帮把手,谁晓得看见你在三鬼山挖坑,我见你似乎不需要帮忙,便也没再管,今晚到处找你找不到,便想着来这里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刚上来,就看见山
红彤彤的,你说那沈轻霜是不是有病,杀杨朝临便罢了,居然还想去殉
。”
唐慎钰眉蹙起,听予安这意思,他没听见春愿说疯话?
“不是让你盯着马如晦么,你找我做什么?”唐慎钰脸色不善,冷冷问。
“京城来了!”周予安一脸的焦急,确不是能装出来的。
“来谁了?”唐慎钰亦有些紧张。
“司礼监的秉笔,夏如利!”周予安眼里闪过抹惧色。
“哦,他呀。”唐慎钰顿时松了气。
四下望了眼,那火坑已经黯淡了下来,杨朝临几乎被烧成,
都断了,此时天完全黑沉下来,雪片子越来越大,直往
身上砸,他脱下自己的大氅,把春愿裹起来,一把横抱起
,大步朝山下走去,淡漠道:“来就来么,咱们这趟出来的有些久了,若是京城不派
来查看,那才是真出鬼了。”
周予安疾步追上唐慎钰,舌都要打结了,厌烦地看了眼“沈轻霜”,愁眉苦脸道:“这不是我、我那晚上去那啥了么,夏如利是出了名的狠辣,这事若是被他知道……他一直对你挺好的,哥,你一定要替我遮掩过去啊。”
唐慎钰冷笑,一语双关:“怕就管好自己的嘴!”
周予安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若是说出半个字,就让我叫天添不硬,叫地弟不灵,这辈子再也碰不了美儿,
脆,就让我绝后算了!”
唐慎钰被逗笑了,很快又沉下脸,淡淡道:“没事儿,老夏我去应付,你管好自己的嘴就行了,以后别再刻薄燕小姐,她这回前前后后受了不少刺激,也不太正常,嘴里稀里糊涂的,刚把我也吓着了。”
“好好好。”周予安一的答应:“这
真挺渗
的,我以后躲着些她。”说着,周予安抿了下唇,借着雪色,斜眼观察唐慎钰,笑吟吟地问:“哥,你是不是对这
有意思?”
唐慎钰蹙眉:“为什么这么问。”
周予安促狭:“设局处置了程冰姿我能理解,上高兴。可杨朝临……若是没意思,又怎会这般纵着她烧了杨朝临?”
“没有。”唐慎钰冷着脸否认,淡漠道:“你知道,我有未婚妻的,哪怕家不愿嫁我,我心里也只有她,不会生二心。”
周予安偷摸翻了个白眼。
否认的这么脆,绝对他妈的有问题,你当我瞎的,没看见你方才眼里的担心?
当然,周予安可不敢明说,抓了下皮,讪讪道:“哥你先回去吧,你去应付老夏,我嘛,还是
我擅长的,留下把这地儿清理了。”
“也行。”唐慎钰停下脚步,直面周予安,语重心长地说了句:“予安,哥希望你不要忘了你爹爹给咱们教过的,咱们这行,务必要做瞎子、聋子、哑
,不该多心的,千万别多心,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要说,否则定会给自己带来祸患。”
“哎呀。”周予安嘿然一笑:“从前听老子念叨,如今你又说个不停,你放心吧,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掉了你,我也活不了,和从前一样,我事事以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