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她将那条短亵裤除去，抱起装了温水的木盆，放在地上，蹲下撩水洗。
裴肆蹙眉，她来月事了。
他别过脸，不想看这晦气的一幕，可猛然记起什么，忙凑上去看，忽地莞尔一笑，密档里的沈轻霜是名
，这些年除了有个固定的未婚夫杨朝临外，还接了不少客，更小产了数次，便是保养得再好，也肯定会出现久经
事的痕迹。
可眼前的这位姑娘，就如同一朵将将长出来的梨花骨朵，
白、
净，一看就是十几岁少
的形儿和颜色。
初经事，不久。
裴肆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底了，若是动手脚假扮公主，那肯定是唐慎钰带着“沈轻霜”治病的那段时间，可是，怎么动的手脚，这却是最大的问题，想必周予安那孙子也是怀疑到这点，所以百般套问这，想把那位医给问出来。
裴肆勾唇浅笑，数月来的烦闷一扫而光。
今
目的已经达到，不需要再看了。
刚准备放下青铜拨片，忽然觉得，机会如此难得，应该再观察些蛛丝马迹。
想到此，-裴肆再次凑上前去看。
这会儿，她已经换了条新的亵裤，哼着小曲儿，在浴盆里拧了个湿手巾，对着镜子细细地擦拭肩膀和胸
的樱桃小酒痕迹，擦完后，又寻了罐润肤蜜膏，抠了一大块，往身上涂抹。
隔着墙，裴肆甚至都能闻见
淡淡的蔷薇花香，这时，一只纯白小猫“喵呜-喵呜-”地跑进来，那看见了，忙俯身抱起猫，笑着说“倒把你给忘了”，她一手横抱住猫，另一手用手巾轻轻地擦拭猫儿的脑袋，忽然，这小东西似乎也闻到香甜味儿，竟伸出小舌，迷迷糊糊地去舔。
裴肆呼吸一窒，整个如同被雷击般，心里生出抹异的感觉，这是前所未有的。
“嗳呦。”那脸顿时通红，忙丢下猫，寻了条素白的丝帕，连忙擦拭兔儿眼睛，咬住下唇，足尖轻踢了下脚边猫儿，将帕子砸下去，轻声啐：“你这小东西，才两个月大就思春了？什么地儿都敢咬，等回去后，瞧我不炖了你！”
小猫儿似乎被宠坏了，冲主厉害地叫唤了几声，看见那帕子，跳着扑过去，撕咬着玩儿去了，谁料它太小，被帕子裹住，咕噜咕噜滚到凳子底下去了。
裴肆被这一一猫逗笑了，难得眼里不再冰冷，不再透着算计，似乎像个最普通的男。
他一直盯着她、观察着她，看着她穿上条烟紫色的肚兜，当她背转过身时，他看见她后面肩
纹了朵小小的红梅，而在红梅跟前，有块红痕，很明显，是男吻出来的，而且很新鲜。
裴肆唇抿住，有些厌恶，是唐慎钰吧，那他们俩还蛮恩
的，能想来，血气方刚的年轻男，怎么能忍住。
他忽然想起四月的那个晚上，他带去佛堂“捉
”，长乐公主毫不畏惧地冲出来，挡在外面，甚至不惜下跪。
想必他们俩大婚后，定会恩非常，不久就会怀孕生子，过着羡慕的、平静又甜蜜的子，可唐慎钰是从臭名昭著的北镇抚司出来的，双手沾满鲜血。
一个和他差不多的恶鬼，竟能过上好子？
裴肆心里忽然涌起抹忧伤，这些年，他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一个老，他不是，是条狗，他没有感
，却能装作
款款，早些年他还能说服自己，提起兴致，可这两年，他的身子已经变成了石、变成了冰，已经无法说谎了，只能靠偷偷吃药来维持，结果就是，他对这种事越来越烦，越来越恶心。
有时候，他甚至真的想阉割了自己，从此得了清静了断。
可唐慎钰应该是高兴的吧，应该说，不枉此生了。
裴肆就这般站着，站了很久，久到里的那位公主换好衣裳，起驾回京；
久到鸣芳苑的马球会、曲水流觞宴结束，各家夫、小姐和公子们都乘车家去；
久到渐渐要落下，天色渐渐要暗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