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外穿的那件宽袖长袍除去,拖着她往出游。
在出水面的瞬间,窒息感瞬间消失,春愿大地咳嗽,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是无意识、无任何想法的,就像只泥娃娃。
隐约间,她看见裴肆乘船过来了,他的船上还有雾兰,两个小太监,这条毒蛇招着手,不晓得在急吼吼地喊什么。
这时,唐慎钰在底下托着她,胳膊一痛,她被裴肆等拉上船去。
“殿下,殿下你还好吗?”
春愿听见有不住地呼唤她,冷,比去年腊月廿七的雪还要冷。
她环抱住自己,意识一点点回复。
此时,她坐在一只不大不小的木船上,穿着齐胸襦裙,赤着脚,发全都披散下来。
裴肆单膝下跪,杵在她身前。
雾兰吓的花容失色,哭着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给她披在身上。
太冷了,身子和心一般冷。
春愿蜷缩成团,抬眼瞧去,邵俞的船还在着急忙慌地往这边驶。
邵俞扭朝岸边喊“快去宣孙太医”,同时又趴在船边,手直挺挺地伸过来,“唐大
,这是怎么说的,好端端怎么落水了呢!殿下您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春愿木然地转,到处找那个她痛恨的男
。蓦地瞧见,唐慎钰这会儿从水里游出来了,衣裳几乎全除去,他看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眉
泛青,拧成了疙瘩,脸色苍白,
鼻不住地往出流血,肩膀和胳膊皆有伤,血染红他身边的水。
“你…你别做傻事。”唐慎钰已经十分虚弱了,手紧紧攥住船舷,那么刚强的,这会子也落泪了,哀求:“为了我这种
,不值得。”
雾兰早都吓坏了,冲跟前的两个太监喊:“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唐大拉上来呀。”
那两个太监唯唯诺诺地不敢动,看向裴肆。
裴肆缓缓起身,眼里的得意愉悦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但面上依旧冷峻,风把他的披风吹得左摇右摆。
“你怎么会来!”唐慎钰怒喝。
裴肆躬身给颓丧的春愿见了一礼,并不理会那位准驸马爷,直接回复公主:“启禀殿下,昨晚上您府里动静大,不叫任何进出,甚至还拒绝见驸马爷。紧接着,您又半夜出城,陛下早都得知了消息,他心里急,原是要立马出来看您的,奈何皇后娘娘小月了,陛下抽不开身。”
说着,裴肆斜瞥向唐慎钰,“小臣是家,比起旁
,陛下还是挺信任小臣的,最主要的是,陛下晓得小臣和唐大
有些不愉快,若是有
欺负了公主,小臣还是有法子能治住那
的。”
春愿心里一咯噔,郭嫣小产了。
她猛地记起来自己也怀着孩子,唐慎钰固然是杀千刀的,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快,快宣太医。”春愿疯了似的朝裴肆大喊,“回弄月殿,给我煮姜汤,快离开这里!”
“是。”裴肆不急不缓地答应,看了眼仍在水里泡着的唐慎钰,轻声询问:“那唐大呢?要把他救起么?”
春愿倚靠在雾兰身上:“不要管他,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他!”
“是。”
裴肆颔首。
他抓起太监手里的桨,慢慢地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水里的唐慎钰,唇角含着抹戏谑的笑,甚至抱拳躬了一礼,“对不住了唐大,殿下是主子,小臣得遵命。”
说话间,裴肆就抓住船桨,朝唐慎钰伤了的肩砸去,哐哐用力砸砍了几下,血流得更多更快了。
“嗯……”唐慎钰吃痛,愤恨地盯着裴肆,始终不愿松手,他担心阿愿。
裴肆冷笑,走过去,踩住唐
慎钰的手,就像碾蚂蚁那般,来回碾。
唐慎钰本想将这恶毒的阉拽下来的,可忽然想着,如此,也算种让阿愿的解气的方式吧。
“丢开。”春愿冻得浑身发抖。
唐慎钰和裴肆同时看向,他们不晓得她让哪个丢开手。
春愿盯着唐慎钰,冷冷命令:“丢开!听见没有!”
唐慎钰什么话没说,默默地松开船舷。
“划船。”裴肆把桨扔给小太监,双臂环抱在胸前,怜悯地看向水中那虚弱又颓丧的唐慎钰,心舒快极了,当初佛堂被掌掴的气,总算是出了一大半。
昨天他偷看到小春愿审问乌老三,他晓得,小春愿和唐慎钰之间肯定会发生冲突,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激烈。
裴肆转身,望向那。她就像只被雨打过的蝴蝶,翅膀残
,水珠和泪珠顺着面庞划落,有种别样的美。
他真是对这个小春愿越来越有兴趣了,狠心手辣,昨儿亳不犹豫地就杀了乌老三;冰雪聪明,不会被唐慎钰拿捏哄骗,能暗中去查真相;忠贞不二,敢敢恨,对她的小姐死心塌地,对欺骗她的
郎决绝又果断。
这样有趣的孩,哪个男
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