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发现很不对劲。云夫
脸色差的要命,尽给
甩脸子,那俩眼睛像刀子,要把砍杀了似的。原来那周予安自打前儿落水后，就发起了高烧，昏迷了整整一晚上，还说胡话，醒来后就不对劲儿了，蜷缩在被子里不叫任何靠近，谁要是碰他一下，甚至看他一眼，就吓得大喊大叫，说有要害他。后
更邪乎，眼睛发直，叨叨地骂，又哭有笑的，好像……”
春愿缓缓转过身来，指尖在剪子摩搓，脱
而出：“疯了？”
邵俞点了点，凑上前扶住主子的胳膊，“婢觉着这里不大对劲儿，便寻了个由离开了，私下里让找了庄子上的一个小厮，问了几句，小厮说昨儿天不亮，云夫就到处差去请名医，甚至晌午的时候还往宫里递了帖子，昨下午，她将专门侍奉太后凤体的赵太医带回来，据太医诊断，那周予安好像是受了刺激，不大正常了。”
“不可能吧。”春愿是一万个不相信，嗤笑：“他那种，会被我吓疯？估计是装的。”
邵俞听见这话，连连摆手：“嗳呦我的祖宗，不管他真疯还是假疯，左右他是从咱们这儿离开后出的问题，您可千万别将事往自己身上揽。”
“是啊，你说得对。”春愿细细思索了片刻，眉凝起，“云夫对你甩脸子，说明她认定了周予安出事是和我有关，昨儿她又去了趟慈宁宫，郭太后素来对我不满，说不准也认为是我……”
邵俞倒了杯热茶，给主子捧过去，躬身询问：“这事您看怎么处置？”
春愿将那支梅花拦腰折断，冷笑：“怎么就这么巧，唐慎钰现正在查他的案子，我前脚刺了他几句，他后脚就跟着疯了，莫不是想借此逃避吧，这倒是他一贯的作风。唐慎钰欠他家
，少不得云夫哭几句，他就心软了。”
她沉吟了片刻：“这么着，待会儿你把孙太医宣来，再寻两个医术高超的大夫，备点礼，下午咱们去平南庄子瞧瞧去。”
……
用罢晌午饭后，春愿带了孙太医和衔珠、邵俞等，一行浩浩
杀去了平南庄子。
雪后初霁，天如洗净般碧蓝透亮，太阳也没那么刺眼。
春愿扶着邵俞的胳膊下了马车，地上的积雪厚，她的脚清晰地感觉到凉意如针，一下下刺来。
这会，平南庄子门站了两个小厮，正笑嘻嘻的不晓得说什么，离远看见了公主车驾到了，慌得一猫腰，急忙闪回庄子里去了。
“殿下，您瞧那边。”邵俞下
朝侧门那边努了努。
春愿望去，在庄子东北角，停着辆轻便马车、几匹快马，看马的四个男子皆穿着内官服帽，见了她，这几个太监第一反应是躲，后相互
换了下眼色，弓着腰，踏着小碎步疾忙奔过来，面
上带着谄媚
柔的笑，似要请安。
“殿下，宫里来了。”邵俞小声提醒着，“那几个公公看着眼熟，似乎是驭戎监的，去打发了他们。”
邵俞晓得主子在裴肆手里吃了几回亏，又被郭太后轻慢，很见不得驭戎监的，于是笑吟吟地走过去，拦住那几个内官，说了番话后，脸色颇“慌”返回到公主身边，低声回道：“殿下，慈宁宫听说了小侯爷的事，特意派裴提督前来探望，您看，咱要不要改
再？”
春愿心里也有点发皱，仍强硬地打断邵俞的话：“他是，我是主子，我为什么要避他？”
“是。”邵俞莞尔，“那这就派进去传话，宣云夫和提督出来接驾。”
“不用了。”春愿大步朝前走，“咱们直接进去。”
踏
庄子正门后，春愿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周家的管事下虽说恭敬谦卑，纷纷跪下磕迎驾，可私下里却在用眼暗暗流，紧张得相互拉扯衣裳，余光朝二门里看。
春愿加快脚步，刚踏二门门槛，就吃了一惊。
小院里颇为杂
，多得很。周予安好像真疯了似的，身穿单薄的白色寝衣，衣襟松散着，露出一大片冻得发红的胸，披散发，目光呆滞，嘴角往下流涎水，像个……疯子。
他脚底虚浮，抱着木柱子，非要往房顶上爬，几个身强力健的下过来搀扶扯他，有一个下手里甚至还备着麻绳，众连声苦劝“小侯爷，咱回屋吃药吧，寒冬腊月的，当心着凉了。”
周予安哪里肯听，手指着房顶，说要爬上去摘果子给祖母吃，他嫌下们拉扯他，嘴里骂骂咧咧的，还动手打起了，最后竟一把脱去袴子，摇摇晃晃地站在木柱子前，当着众的面撒起尿来，臊得周围的小丫仆
们尖叫失措，红着脸避开脸。
春愿眼睛一阵疼，下意识转过，这还是往那个傲慢矜贵的周予安？
这时，二门里的周家下意识到来了，一瞧，发现竟然是长乐公主，惊呼了声，纷纷跪下行礼。
而周予安懒洋洋转身望去，双手兀自抓着那物什，顷刻间脸色大变，双手捂住脸颊，眼睛惊恐地睁大，嘴里都能塞进去香瓜，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