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周予安。”
唐慎钰重重咳嗽了两声,连忙闭。
他起身,手点了下那摞卷宗,淡淡说道:“今儿过来找你,也是看你孤可怜,不想你稀里糊涂的活着。卷宗就在这儿,你识字,自己去看。京城你是不能待了,本官明儿一早会把你在送往姚州,那儿有我一个过命至
,他会看着你,希望你忘记京都的一切,重新开始,别他妈的再搞幺蛾子了。如果你还执迷不悟地留在京城,我一定会杀了你。”
说罢这话,唐慎钰也不回地往外走,在跨出门槛的时候,他停下脚步,眼里闪过抹不忍,但还是说:“临走前,本官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你应该,想看一眼你儿子罢?褚姑娘,好好做出选择。”
唐慎钰大步离开小院,他听见背后传来悲痛的哭号声。
不信、痛苦还有的绝望。
……
唐慎钰被药味儿熏得有些疼,打算回去洗把脸、换身衣裳。
他心里装的事多,徐徐信步在自己的院中,也不知走了多久,回一瞧,把雪地踩得
七八糟,最后停在院正中的“门海”前。(注:水缸)
半来高的缸里蓄满了水,天太冷,结了薄薄一层冰,手指一戳,立马碎裂。
唐慎钰叹了气,这就跟他和予安之间的兄弟
一样,看似坚固,其实一碰即碎。
这时,身后传来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来正是薛绍祖。
“大。”薛绍祖抱拳行了个礼,凑上前去,沉声道:“褚姑娘方才哭求下官,她想见您一面。”
“为何见我。”
薛绍祖望着大的背:“褚姑娘说,她要见周予安一面。”
唐慎钰闭眼,到底还是走到了这步。
他没有任何绪波动,手伸进缸里,把冰一块块掰碎,冰划过指腹,像锋利的刀刃一样,寒
骨髓。
“她现在还好么?”
薛绍祖摇:“几乎把屋子里能搬动的全砸了,死命的哭,后
又不哭了,傻愣愣地坐在角落里,不言不语的,像被
抽了魂儿似的。后
又流血了,李大夫赶忙去瞧了番,说……”
“说什么?”唐慎钰蹙眉问。
薛绍祖叹了气:“大夫说失血过多,伤了元气,悉心调养,如果能熬过这个冬天,兴许还有点指望。”
唐慎钰问:“这事她知道么?”
“大夫在她跟前说的。”
唐慎钰:“她什么反应?”
“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哭。”
“知道了。”唐慎钰思片刻,淡漠嘱咐:“让李大田去一趟平南庄子,告诉云夫
,本官近期就要了结案子,怕是二十年内犯官周予安都不会出现在
前。本官念及旧
分,会暗中调度,于今夜子时让周予安见一面妻儿,暂从夫
这边抱走孩子,想必夫
会同意的。”
“是。”
薛绍祖领命去了。
小院再次安静了下来,灰蒙蒙的天空,飞过一只通身乌黑的老枭,发出凄厉决绝的哀嚎声。
“嘶-”